“真不是？”
“不是。”
“不是女朋友？”
“不是。”
“这妹子我喜欢，不是的话，介绍给我？”周迪往林冬看过去，笑得更温柔，
那一刻，秦树阳有种莫名的不爽，把他推开：“你少来。”
林冬看这几个人把秦树阳缠住了，便说：“秦树，我先走了。”
“我给你打个车。”
林冬没说话，走出人群。秦树阳刚要跟上去，大牛把他拉住：“诶老二，别走啊，还没交代清楚呢。”
“不都说了！”
大牛：“什么雇主不雇主的？玩的啥新鲜游戏？”
秦树阳：“滚蛋！以后再和你们说。”
大牛又把他拽回来：“难不成还被这小姑娘包养了不成？”
二狗：“哈哈哈哈，是么老二，可以啊。”
那头，周迪挡住林冬去路：“一起吃个饭呗，大伙联系联系感情。”
“我没感情跟你们联系。”她回头看着被困住的秦树阳，又回过头来看了周迪一眼，“你让开。”
周迪微笑，侧身给她让路，林冬就走了。
另一边，大牛还拽着秦树阳，朝林冬喊：“小嫂子别走啊！”
秦树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说了不是女朋友，瞎喊什么！”
大牛摸了摸头：“哎疼啊，你这老没轻没重的！”
周迪过来揽住他肩：“到底什么关系啊？”
“人家要办事，花钱请我做保镖。”
“真的假的？”大牛噗一声大笑出来，“树啊，你这也是行行都能干，就服你！”
“说不定保着保着就保到床上了。”二狗一脸奸笑，“树你加把劲，不懂得问你迪哥，人可是老江湖！”
大牛：“走了走了一起喝酒去？”
秦树阳：“你们去吧。”
黄豆：“别啊。”
秦树阳：“我明天出差。”
一群人嘲笑起来。
大牛：“还出差呢……要脸不！”
二狗：“更刺激了，操一路！”
“……”秦树阳一句话也不想说。
“走吧，少喝点去。”周迪搂住他肩膀往前推，那几个跟后头，唧唧歪歪。
周迪还不放弃：“哪认识的妹子。”
秦树阳知道他的德性，此刻特想一拳头砸他脸上：“你别打人家主意，不是那种人。”
“认识很久了？”
“刚认识。”
“那是哪种人你知道？”
“你收点心吧，你这同时约着几个你能数得过来么？”
“那些是什么货色，跟这没法比。”周迪舔了下牙，“这女的一看就很可以，搞起来有意思。”
秦树阳忽然甩开他胳膊：“滚蛋，你成天脑子长屁股上了，懒得跟你们瞎扯，老子回去了。”他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指着周迪道，“警告你啊，别打她主意。”
周迪散漫一笑，“瞧你生气的，我才没那么缺德，搞哥们女人。”
“……”他懒得解释，转身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秦树阳就过来接林冬，两人打了出租去火车站。这点客流量小，检了票，在候车室等上一小会就上车了。
秦树阳发现这小姑奶奶表面上挺冷静，端着架子看上去特优雅，眼睛却东瞟瞟西看看，放佛周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林冬坐到靠窗位置，秦树阳在她旁边，他俩对面先是坐了一妇女，后来又上来个女学生。
林冬一直望着车窗外，那一片荒芜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秦树阳说：“睡一会吧。”
林冬说：“睡不着。”
“吃点东西？”
她摇头。
车尾有孩子不停的哭声，斜对面的妇女半张嘴靠着座背睡觉，被吵醒了，换个姿势继续睡，眉眼里尽是嫌弃，还嘟嘟囔囔骂了两句。
坐了许久，林冬也觉得有些无聊，手支着脸搭在桌上，时间久了，怎么坐都不舒服，左右换了好几个姿势。
秦树阳看她坐立不安的模样：“你要不靠着我？”
林冬侧脸，看一眼他的肩：“不靠。”
过去三个小时，秦树阳也睡着了。
“来美女让一让，花生瓜子火腿肠，啤酒饮料矿泉水……”
乘务员推车走过去，林冬盯着小推车看，没有什么想吃的。
过了一会，又有推销的过来：“内蒙古奶片，新疆蓝莓李果……”
这个听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林冬循声音望了过去，见乘务员推着小车从车那头过来，忽然停在车厢中间不走了，开始顺溜地介绍起来。
秦树阳动了一下，继续睡。
乘务员给乘客们分着吃：“来朋友们免费品尝了，营养又好吃，送朋友送亲戚……”她略过了林冬。
林冬愣愣地望着远去的乘务员。
给这个，给那个，怎么不给我呢？
她心里不太好受，又不好张口要。看隔壁的女人，剥开包装纸将小果子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乘务员走到车厢那头，又绕回来挨个问：“帅哥美女要不要带一包？好吃又营养了，买两包送一包……来，这边带一包了啊……这位帅哥又带两包了啊……这边大哥要带一包吗？”
终于到跟前了，乘务员问林冬：“美女带一包吗？一包二十五两包四十，买两包送一包。”
“要。”
……
秦树阳是被玩具车的声音吵醒的，对面的妇女也醒了，那女乘务员就在他两旁边呱呱讲这玩具车有多好、多便宜、多实惠、多好玩、多高级、多受欢迎。
他歪头无意看了眼林冬，瞬间被惊呆了。只见桌上放了一堆零食、一瓶水，她怀里还抱了一大袋吃的。
“……你又吃。”
林冬与他对视：“关你什么事。”
“我们不是带水了，还带了四瓶，你又买，脑袋缺根筋吧。”
“你骂我干什么？”林冬皱了下眉，“你把包放上面我又够不到。”
“那你不会喊我？”
“你在睡觉。”
“你叫醒我啊！”
“我不想打扰你。”
“……”秦树阳无奈，抱臂倚着车座继续休息，“行行行大姐！你吃你喝。”
对面的女学生捂嘴笑了一下。林冬看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感觉你们两个好好玩。”
林冬掏出两个蓝莓李果递给她：“吃吗？”
“不用啦，谢谢你。”
林冬又递给秦树阳：“你吃吗？”
“不吃。”
她自己剥开吃了。
对面的妇女笑着说：“小姑娘以后少在火车上买这买那的。”
“为什么？”
“火车上卖的贵，坑啊。”
林冬自己想了几秒，一本正经地问：“什么叫坑？”
妇女：“……”
林冬：“为什么坑？”
女学生：“……”
秦树阳笑出声，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从上方架子上的包里拿出泡面走了。
女学生解释道：“就是不划算的意思。”
“噢，方言？”
“呃……差不多吧。”女学生笑嘻嘻地看她，人总是喜欢美女的，“你们去哪里的呀？”
“菁明山。”
“旅游的？”
“有事情。”
“我就是箐城人，菁明山现在风景挺好的，不过前几天下暴雨，山路不好走，估计游客也不多，离车站还挺远的，你们得坐一个小时车。”
“好。”
秦树阳端了两盒泡面回来，递一碗给林冬。她看了眼面：“你什么时候买的？我记得没有拿。”
“昨天忘了买，我就在我家那边小卖部买了两盒。”
“你吃吧，我不吃这个。”
“怎么了？”居然还有你不吃的？秦树阳心里乐。
“对身体不好。”
“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你也没少吃。”
“我吃东西也是有基本的底线的。”
女学生听着又笑了，这小情侣太逗了。
秦树阳说：“那你去餐车吃饭吧。”
林冬还是摇头。
“要我带你去？”
“我不饿。”
“好吧。”他掀开纸盖，自己吃起来。
林冬闻着面香，舔了舔嘴唇。
天哪，好香。
太香了，怎么那么香！
林冬咂了下嘴：“那盒给我。”
秦树阳笑着瞄她：“基本的底线呢？”
……
下午三点，火车到站。秦树阳领着林冬去打出租，司机一听去菁明山，都不愿意走。
他们站在路边等，天暗下来，下雨了。秦树阳掏出伞，遮住两人，林冬惊讶：“你还带了这个。”
“就知道你没带，我不准备好，咱两这趟就是受死来的。”
“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你出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
她不说话了，半晌，忽然道：“谢谢你。”
秦树阳笑了笑：“客气的，不把你伺候好了，对不起那么多票子。”
林冬不吱声。
秦树阳看一眼她的背包：“你带个空背包，其实是来装吃的吧？”
“不是的，”她一本正经道，“也不是空的，里面有一双舞鞋。”
“你带舞鞋来干什么？”
“练舞。”
“……”他又笑了，“出来找人，哪有时间跳舞？”
“挤挤就有了。”
秦树阳俯视她一眼，“你跳芭蕾？”
“嗯。”
“我就知道，看着像。”
“怎么像？”
“就是像。”
有辆车过来，秦树阳赶紧拦下：“师傅，去菁明山吗？”
“不去不去，太远了，”司机说：“小伙子，这大雨天的往那跑干什么，我回来就拉不到人了。”
林冬看秦树阳与他磨蹭许久，只听到司机仍旧拒绝：“不去，你们重找吧！”
他刚要开走，林冬扯开秦树阳，直截了当对司机说：“我给你十倍车费，去不去？”
“上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