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读这些的时候,她是无法猜测娘娘之后的情绪的,只能想些有的没的,聊以慰藉。
“还有一封信!这是为何?你不是跟本宫说那里没有信吗?”
聂皇后震怒,转身质问她。
银桃被吓得一弹,直接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奴才真的不知道有信,那暗格空空如也,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聂皇后将竹笺摊开伸到她面前:“你可认识这上面写的是何意?”
“奴……奴才平语都不识,更别提这个了……”
聂皇后死死盯着她:“那本宫就来给你当一回舌人,这上面写,不日将进宫,前日信中所念,竟梦想成真。”
银桃控制不住,发抖得厉害。
“你来告诉本宫,前日那信,去了哪儿?”
她起身坐回榻上,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起来吧,别当哑巴了,动动脑子把信给本宫找回来。”
将竹笺折了扔进一旁的熏笼,不多时便隐隐燃起火苗来。
“奴才遵命。”
今日来御书房,三三两两出来几名官员,其中一名女官面色不虞,想来遇上了什么不痛快的事儿。见了程谨梦,礼数倒是周全了,却也话不投机。
官员们走了之后,程谨梦的视线还黏在那女官身上。
明公公笑着解释:“今年的状元,江南书商家的千金。”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不遮掩了,程谨梦点头朝明公公笑了笑,越过门口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不再回头看了。
萧承礼书案上的折子没见比上次来的时候少,见她进来,朝明公公道:
“赐座。”
有座,有茶。
坏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萧承礼抽出一个折子,示意明公公递给程谨梦。
“你看看。”
“这……”
“孤说让你看。”
“那……我看了?”程谨梦作势要开,见萧承礼没有半点反应,才放心打开读起来。
字也不多,只列了几个日子。
程谨梦心念一动,这莫不是……
“这几个日子,你挑一个吧。否则,总是如此与齐王私会,也不是个事。”
程谨梦悻悻地合上折子:“也没有总是,今日是碰巧遇上了。”
“哦?”
“希尔那思乡心切,想看看礼部的舌人寻得如何,去问问,在百贤院门口,就正巧碰见王爷,说是去查案子,这才遇上的。”
萧承礼点点头:“你与齐王倒是有缘,命里就是要做夫妻的。”
这话真是怪。
他抬手指向她手中的折子:“无碍,接着挑吧,问星楼算了五个出来,最近的下个月十六。”
程谨梦没再翻开折子看,忙道:“就最近的日子吧。”
念起她刚穿来就开好却迟迟没有踏足的集市地图,程谨梦一时口快。
“看来公主的确有意于齐王,孤也算放心了。”
可以了,再说就烦了,一个堂堂皇帝舌头未免有些长。
“那……”
“那公主就先回延宁宫吧。”
程谨梦茶也没喝一口,还了折子就跑,清姑找不见她,这会儿该急疯了。
萧承礼盯着程谨梦一口没动早已凉了的茶,漫不经心道:
“你听到日子了?还不快去办。”
明公公只觉得自己握着拂尘的掌心汗涔涔的。
“陛下,这……”
萧承礼一手将案上的折子拂了一地。
“畜生,开始你说皇宫里不好下手,现在你还有什么借口?”
程谨梦肩膀都快耷拉下来了,今天这10积分怕不是无望。
她轻轻叹气,有模有样地学着系统的台词。
“人生中总有这样毫无意义的一天呢……”
她朝天想伸个懒腰,伸到一半,突然灵光一闪。
咦?谁说今天10积分无望了。
她飞快地朝回跑去。
路有些绕,她才发现自己拐错了方向,绕到了御书房后头。
萧承礼在里头叭叭地训斥明公公,具体说了什么她也没心思听。
拐到正面,她在御书房的窗外停下脚步,这才听得一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个月十六一过,我不希望希尔那公主还活在这个世上。”
门口的侍卫盔甲盖住了耳朵,没盖住眼睛,见了她,恭顺地大声唱:
“参见希尔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