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也随他去,横竖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老爷子,你可听说了,那寡妇做的窑烧,最近火得很。”
刘老爷啜了一口茶:“咱们把金子当成泥的事儿也不止这一桩,放宽心,啊。”
刘夫人叹了声:“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刘老爷:“那不是有家里这个化生子招呼着吗?”
刘夫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傍晚的时候,刘府的门被人重重砸响,大有不开不停地阵仗。
刘家二老正在等饭上桌,都给惊动了出来。
“外头是谁啊?”
刘家家丁从偏门那边绕回来,在刘老爷耳边道:“是狄寡妇她儿子。”
狄寡妇这三个字可以说是捏住了刘斌的命门。
他一听哪还顾得上其他的,托着皮球大的肚子就往门口跑。
“儿啊,你慢点!”
刘斌气喘吁吁地回头道:“石头从来不上门来找我的,一定出事了!”
他推推搡搡挤开了家丁,把刘府大门一扒拉开,看见石头惨白的脸色就知道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我们家……我们家……”石头懵在原地,嘴里来来回回咀嚼的只有这三个字。
刘斌一看,更是急得发慌:“你娘咋了?算了,我自己去!”
他任石头还杵在刘府门口,自己抬脚就熟门熟路往狄家跑。
刘家老爷心知拦不住,赶紧吩咐家丁:“快,多叫点人跟着他,再去官府报官!”
——
“报官了?”
程谨梦一双大眼惊讶地眨了几下。
李越读完信,默然点头,递给她。
程谨梦扯过来一目十行看完,当即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才刚转身准备出去,身后传来一声。
“等等。”
程谨梦转过来:“做什么?你劝不住我的。”
李越摇摇头:“夜深了,叫李刃跟你一起去。”
——
刘斌这膀大腰圆的在哪里都是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线,程谨梦还没走到地方,远远就看见他蓬头垢面地被乌泱泱一群人挤在最外面。
“刘少东家,你在这做什么?该不会就是你惹得狄姐姐报官吧。”
刘斌一回头,就见了活祖宗,顿时哭丧着脸。
“姑奶奶,这官还是我家报的呢。”
程谨梦不看他,排了排一旁穿着官府的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家主人可还安好?”
“这……”
“王妃娘娘。”
狄氏神色平静地扶着院中大棚的木头柱子,看上去精神尚可。
“狄姐姐!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狄氏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斌听了急得直跺脚:“你的烧窑给人砸了还不叫大事,还有什么叫大事?”
程谨梦有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砸了?”
她的目光移到在里屋进进出出的官员,寻了个间隙往里头一看。
嚯!
昔日被她赞不绝口的青泥烧窑现在就和一堆废土堆没什么区别了,非但烧窑被砸,连一旁堆着的泥坯也一并被敲得稀碎。
“这是……狄姐姐你有仇家?”
狄氏怔怔地想了想,缓缓摇头。
刘斌:“她这温吞性子能得罪谁啊?我看就是有人眼红她近日生意红火,故意砸她吃饭的东西啊!”
程谨梦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依我之见你最可疑,先把你抓起来审一审是正经。”
刘斌滑稽地张大嘴,活像马上要吞一颗皮球:“王妃娘娘您可真是爱说笑话。”
程谨梦的眼神在刘斌和狄氏身上转了两圈,索性不搭理他了,在院子里四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官府的人只搜里屋?屋外搜了么?”
狄氏摇头:“没有。”
程谨梦又问:“那狄姐姐有觉得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狄氏若有所思地也巡视了一周,目光静静落在角落里那堆残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