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宛听完,下了个定义:“两个坏性子的欺负你一个好性子的。
阿竹笑笑:“只是布匹钗环之分,姐妹们拌拌嘴,分什么好性子坏性子的。”
说完,拿起白玉茶杯小口品茶,她能感觉到妙宛一直盯着自己,她却佯装不知。
不多久,房间外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六妹妹,妙妹妹,我可以进去吗?”
阿竹和妙宛对视一眼,都知道来者是谁,妙宛端起杯子装作没听见,阿竹起身开门。
门一开,阿竹便看见门外站了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这便是许怡晴了。
只见许怡晴娇小个子,圆脸庞圆眼镜,小鼻子,鼻子旁边有几点雀斑,穿着青缎背心,水绿裙子,和阿竹身上的撞了九成九。
许怡晴声音糯糯的:“六妹妹,许久未见了。”
阿竹笑容如常:“晴姐姐好。”
两人来到桌上坐下,许怡晴坐到阿竹另一边,由着阿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再缓悠悠品茶。
妙宛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她看阿竹,阿竹只是淡淡一笑。
她可受不了这气:“许怡晴,你的手坏掉了?让别人给你倒茶?”
许怡晴手一抖,白玉杯滚到桌子上,倾倒了半桌子水,沿着圆桌四泄,三人立马站起来。
许怡晴眼圈一红,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妙宛眼睛一白,转过身去,懒得理她。
许怡晴见此情形不由得抽噎:“六妹妹,你知道的,我是染了蔻丹,不想毁了外祖母的好心,你知道的对不对。”
阿竹拿出帕子细细替许怡晴拭泪,嗔道:“妙宛说笑呢,晴姐姐怎么还当真了……”
话音未落,只见正屋外遥遥传来个笑声:“晴姐姐,前两日见你不哭,还以为你终于懂事了些,没想到顾望筠才回,又哭起来了。”
许怡晴立马止住哭泣,阿竹看向门口,只见站着一个红裙少女,形容尚小,长相可爱,却面露鄙夷,指着还在淌水的楠木圆桌对侍候在一边的嬷嬷丫鬟说道:“都瞎了吗,还不快收拾桌子。”
几个丫鬟嬷嬷立马上前收拾那一滩水,顾望宁则晃到许怡晴面前,吓得许怡晴往阿竹身后缩。
顾望宁却毫不相让:“许怡晴,护你的人回来了是吧,现在你们都不是顾家人了,正好抱团是吧,打算欺负我是吧。”
阿竹从小见惯了顾望宁说这种话,倒也不在意,只是身后的妙宛却将木椅子往边上一踢,震声吸引众人目光。
只见妙宛脚踩在那圆椅上:“顾望宁,骂谁呢?”
顾望宁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听到这话却后退几步:“我没说你。”
“不是你刚刚说的不是顾家人吗,抱团吗?”妙宛却上前几步,被阿竹拦住,“不是在说我吗?不是你前几天指着我的鼻子问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货吗?”
妙宛虽被阿竹拦着,面上却还带着威胁:“我把话放在这,我来这里不是讨你的欢喜的,但是也不是来让你欺负的。都是顾家人谁比谁高贵啊,而且别想着挑拨我和阿竹的关系。”
说完,扬起手就想要打下去,顾望宁一转身跑出去了。
妙宛又一转身,对着偷笑的许怡晴说道;“还有你,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你走吧,我要和阿竹说话。”
说完,拉着阿竹坐下。
身边丫鬟嬷嬷低头装作不知的样子,许怡晴一扭头哭着跑走了。
阿竹还有点愣愣地接过妙宛递过来的茶,像是恍若梦中:“……我是真的开始喜欢你的性子了……”
妙宛笑起来:“你就是太心软了,总是想着一起长大,兄弟姐妹什么的,能让就让。可是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是傻子,总也看得出来。”
说完,便不再言语。
阿竹捧着一杯茶,思索了许久。
不多久,老夫人便来了。许怡晴和顾望宁一个含着泪一个红着眼,满堂的人却视若不见。
顾老夫人按照先前的规矩一个个问过话,问上阿竹之时仍是那几个老问题。老毛病可还好,腿疾可否复发,药有没有吃完。
像是阿竹没有逃走寺庙,还是顾家的孩子,妙宛也只是出远门才回来。
阿竹空悬的心总算落下,却听见老夫人慈祥地笑道:“江南许家,也就是你们的姑父家的一个老祖母来了,快收拾一下,准备见人。”
明明是许家来人,坐在首座的许怡晴却立马低下头,顾望宁脸上则带着得意的笑。
阿竹每年都会见到来京城给顾家拜年的许家人,因此并不心慌。
只妙宛暗地附到阿竹耳边,低声说了句:“他们好像要来求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