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图的?”和景顺着她的话问道,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波澜。
这话将祝宁问住了,她总不能说要利用他助她报仇吧。
祝宁愣了一下才回道:“有啊,你以后就知晓了,反正我不会害你的。”
祝宁以为她说到这个份上,和景怎么也能接受了,便转而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这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么?”
不管是昨日还是今夜,她都不曾见过除和景外的任何人。之前谢姝同她说过和景身边跟着一个从南齐来的侍从,现下却不见了。
和景好似还在想之前的事,过了一会儿回道:“没有。”
祝宁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想打探他的私事,便又问道:“你前几日没去学馆是不是和我有关?”
她昨日就是为此来的。
和景摇了摇头,不欲多言。简单道了句稍等,转身又走了出去。
还真是个闷葫芦,惜字如金。
她问了这么多一句完整的回答都不曾给出,祝宁觉得她的耐心越发好了,上辈子和景对此对她,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哪还会对他好到她自己都觉自己是有所图。
和景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瓷碗。他人还未踏进偏屋,祝宁就已闻到了浓重刺鼻都药味,嘴里霎时泛起了苦。
祝宁接过皱着眉头喝完,小声抱怨道,“怎会这般苦……”
她还没说完,和景又递了颗药丸给她,祝宁以为也会同汤药那般苦,闭着眼睛丢进嘴里打算快速将它咽下去,嘴中却溢出了丝丝甜味。
竟是颗糖丸!
祝宁眼中的痛苦之色瞬间褪去,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和景问她:“郡主难道就不怀疑你的毒同我有关吗?”
无论他给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点犹豫也无,和景觉得祝宁好似很信任他,即使有她之前的那番话,他也还是不知这信任从何而来。
“可不详之事不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吗?”目的就是想让他们都远离他,这便是她昨晚发现的事,而和景既然能替她解毒,想来也是会用毒的,那便能解释之前发生之事了。
“之前那内侍中毒不就是......”这边祝宁还在说着,和景看过来的眼神却已然变了,祝宁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周遭气场的变化。
带着些忌惮和审视。
所以她昨夜的猜想是正确的。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看他的反应便全都知晓了。
然而在如此气氛中,祝宁却分神在想,总算是不再像尊石像一般没什么情绪了。
“你是从何处得知的?”和景朝祝宁这边走近,语气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我是从昨夜你说喝药解毒中猜测出来的,我想你会解毒自然应当会用毒,这才联想到之前的传闻。此事我并未同别人提起过,你放心。”
“你这法子虽狠毒了点,但为了自保,我以为也无伤大雅。更何况,那内侍也并不是什么善类不是么?”祝宁心中蓦然一紧,快速说道,说完后呼吸还有些急促。
她察觉到他对她展露出了恶意,短短一瞬间,她手心便出了汗
烛火微晃,照在他的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只剩下了半步远,祝宁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下巴处的一颗小黑痣。
她心中坦荡,倒也不惧他的打量,眼皮微抬回望过去。
和景想从她眼神中瞧出异样,可她的眼神中除了一开始的慌乱,便恢复了镇定,甚至颇有些任他打量的意思。
想来是对她的戒备还未消除,和景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她,“郡主是不是想利用景对付五皇子?”
祝宁斟酌了一下才回道:“倒也谈不上利用,和公子不觉我二人处境相似么,五皇子又同时都将我二人视作眼中钉,长安以为我二人或许可联手破了这困境。”
和景闻言有些诧异的瞧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问她,“那郡主且与景说说我二人是何种处境,又为何相似?”
祝宁瞧出了和景的诧异,知道他之前或许真把她当作了一个什么也不知的娇蛮郡主了,有些不服的回道,“我作为异姓王的独女被留在上京,不就形同质子一般么,与你自然就相似了。”
她竟是知道自己处境的,看来也没他想的蠢笨如斯。
和景莫名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总要方便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