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清冽独特的冷香味道沁人心脾,在睡梦里躁动的温一心慢慢平静下来,本能的回应着他的吻,将他渡到嘴里的的药剂悉数吞咽进去。
喂完药,裴瑾依然守在床前,“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会,她醒了我再叫你。”
钟黎尴尬不已,只得退到卧房门口:“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你知道会出事?”
“不知道。”裴瑾换了一块毛巾搭在温一心的额头上,“只是对那家会所印象不太好,便跟过去了,推门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就知道出事了......”
黎明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色亮起来的时候,窗外雾蒙蒙一片,温一心的烧已经退了,浑身汗津津的。
裴瑾抱着她去洗了澡,用浴袍包裹着抱回床榻上:“钟黎听说了你的事,连夜跑来看你,就住在隔壁客房,我让她进来陪你吧。”
温一心整个人恹恹的,浑身提不起劲,昨晚只觉得心惶惶然,满是倦意,今天醒来有几处地方疼的厉害,刚才洗澡才发现身上青紫了好几块,大概是昨晚撞到了桌椅板凳上。
钟黎一晚没睡安稳,听到动静,得知温一心醒了,巴巴的进了卧室。
裴瑾下楼,去了厨房。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裴瑾端了一碗燕窝粥进来,舀了一勺子,细细吹凉了些,喂到温一心的唇边,看着她吃了小半碗。
见她吃不下了,这才起身,话是对着钟黎说的:“我出去一趟,劳烦你陪她说说话,她要是睡了,请你陪在她身边,免得她又做噩梦了。”
钟黎连连点头,待楼下汽笛声响起,确定裴瑾离开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关了卧房门,返回到床沿边,拍着胸口:“昨晚吓死我了,你发烧后说胡话一连叫了好几声姜恒的名字,还好没被裴少听到。
他一个晚上没合眼,进进出出的伺候你,看你的眼神,要多心疼有多心疼,恨不得替你受了......”
温一心面白如纸,如瓷娃娃般又薄又脆,心里满是愧疚,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黎见状,怕她心里不好受,忙转移了话题,“我听晏殊说,幸亏裴少赶到的及时,否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那个姓张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上次我陪你去签单,他装出一副儒雅绅士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种货色。”
温一心靠躺在枕头上,“是我大意了,缺了防人之心,差点连累了学生们。”
钟黎安慰道:“不怪你,分明是他们太混账。”
钟黎见她眉眼倦怠,满是憔悴,又道:“也不怪你没有防备心,你外公外婆过世后,姜恒把你当做温室里的娇花,没让你沾染到俗世里一丝尘垢。
他逼你离开后,你转身嫁给裴少,又被当稀世珍宝一样珍藏着。”
钟黎唇角浮出浅淡的笑意:“别说温家另外两个女儿嫉妒憎恨你的好命了,连我都羡慕不已。”
钟黎在桐景苑住了两个晚上,一直到晏殊亲自开车过来接她,才不得不跟着离开。
在家休养了两天,温一心精神状态才好一些。
次日,温一心正在吃早餐,管家进了餐厅:“太太,有个叫洛娟的女孩子提了水果来看您,说是您的学生。”
温一心愣了愣:“请她进来。”
管家离开后,裴瑾问:“你告诉她我们住这里?”
温一心喝了一口牛奶,摇了摇头,“可能是她找院主任打听到的吧。”
不一会,管家将洛娟迎了进来,温一心看着她拧着的果篮,接过后放在了茶几上,带着她进了餐厅:“这么早过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正好一起吃。”
洛娟进来时,就被别墅里的奢华内景灼了眼,无意识的跟着温一心进了餐厅,入目便看到那晚抱了一下自己的男人。
裴瑾见两人进来,朝着洛娟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视线很快便移到了温一心的身上,将吹凉了些的中药端到温一心的面前,嗓音温淡,余音撩人:“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温一心端起中药,屏住气,几口几口将补药灌进去。
裴瑾适时的打开陶瓷罐子,骨节修长的手指捡起一颗包装精美的果糖,冷白的指尖熟练的剥开色彩浓艳的玻璃糖纸,及时喂到她的唇边。
温一心红唇微张,就着他的手,舌尖一卷,便将那颗糖含进了嘴里。
两人配合的如此默契纯熟,自然的仿佛做过成百上千次一样。
洛娟悄然去看她身侧气质矜贵的男人,却见他浓墨般的眸瞳里闪过一丝炙热,牢牢锁在温一心被舌尖轻添过的水润红唇上,性感的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
洛娟看的脸红舌燥,忙垂下了眸子,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连挺直的脊背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