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褚玉苑离开后,伍玥重新回到了习武场。
徐家兄妹仍沉浸在训练中,浑然不知伍玥曾离开过。
吴桑摸鱼式的随便打了几下拳后,悄咪咪退到了伍玥身边,“你不是要去打探林高卓的底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伍玥收回望着徐家兄妹两的目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微微侧首,“我记得五毒教有一种蛊,可控人。”
吴桑目光微闪,连连摆手,“什么五毒,什么教,听都没听过。”
伍玥玩味似地看着他拙劣的表演,长长的嗯了一声,道:“你说得对,确实不是五毒教。”
没等吴桑松口气,伍玥又道:“应该是五圣,或者五仙才对。”
那个才对,差点让吴桑提在口中的那口气把他给噎住,猫儿似的眼瞪的溜圆,看着伍玥的目光除了控诉还是控诉。
伍玥也毫不在意他这色厉内荏的模样,只是又追问他道:“好了,不逗你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吴桑很想硬气的说没有,但早已见识过伍玥手段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怂字。
瘪着嘴在衣袖掏了掏,掏出个严丝合缝的小瓷瓶递给她,却被其推了回来。
疑惑间,伍玥为他解了惑,只是吴桑觉得,他还不如不知道呢。
朝廷的那些官吏都没她霸道,日后肯定找不到阿哥。
找到了也是个怂蛋!
…
距离姐妹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四天,这四天里,伍珂一直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伍玥那日到底有没有听到她与林高卓的谈话,想问,却又不敢去问,只能如鸵鸟般自欺欺人的躲着。
林高卓的不告而别,让伍珂诧异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若是可以,她希望以后都再见不到这个人,可惜…
“……还请夫人成全。”跪在地上的徐庸的声音将伍珂从思绪中唤醒。
她美眸微抬看向与他同跪在地上的香茵,到:“香茵,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读取了她的唇语后,香茵点了点头,道:“是,还请夫人成全。”
说完她俯身朝伍珂响响的磕了三个头,一旁的徐庸也很快紧随在其后。
见两人决心如此坚定,伍珂闭眼轻叹口气,“罢了,既然你二人决意如此,又有阿玥替你们求情,我便擅作主张,全了你二人。”
将身契给了两人后,伍珂又嘱咐管家带着徐庸与香茵两人去官府消籍,临行前,她托人将一个小木匣交给香茵。
对于香茵,她是真将其视作半女看待,只是世事无常,这份真心到最后也掺杂了许多算计。
现在这样,大概也是件好事吧,至少她就此脱离了这徐府的囹圄中,伍珂心道。
夜间离府几日的徐承志忽然回来了,来时,伍珂等人正在膳厅用饭,见他回来,伍珂又忙让人准备碗筷。
伍玥见状与吴桑对视了一个眼神,随即吴桑悄悄离开了膳厅。
等他重新回到膳厅时,徐承志正与伍珂几人话着家常,只偶尔几句话提到林高卓,似乎很是好奇他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是不是他们招待不周,惹得他不快。
伍珂握着筷的手紧了又紧,脸上的笑一度僵住,不知如何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得低头闷声夹着米粒,故作不知。
伍玥却是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林大侠怎会不快,江湖赫赫有名的揽清剑,都快要将自己的妻子送给他了,这样的殊荣,让他现在就死,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啪嗒’
伍珂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原本还算是有些血色的脸,随着伍玥的话,逐渐变得苍白。
她的反应落在众人眼中却有着不同的解读,同为揽清剑传人的徐明柏,虽文武皆有所习,却半点没收到文气熏陶一般,只满身潇洒恣意的江湖气。
他霍然起身,猛拍了一下桌面,怒视着伍玥,“我爹娘哪对不起你了,你要如此侮辱他们!”
或许是女儿家的心思更为细腻,与愤怒的兄长不同,徐明萱从乍一听到这话时,是很惊怒的,但很快,她又察觉到了母亲的反应有些不对。
不是被挚亲用那比尖刀还要剜人心的言语而伤到的震惊与悲痛,而是一种让徐明萱很是不安的羞愧。
与徐府另外三位主子不同,作为徐府家主,与话语中心的徐承志又是另一种态度。
他面露悲痛的看着伍玥,如面对着一位叛逆的小辈,“阿玥,我知你这两年过得很苦,你怨我没能及时察觉,并赶去救助伍家都没关系,可你阿姐是无辜的啊,她与你一样都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