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刚开门就见一女子哭着趴在自己店门前，不知道的以为她干了什么强抢民女的坏事，逼得人姑娘又哭又嚎，
她往四周看了眼，好在天才蒙蒙亮，街道上没几个人。
“你先起来啊。”
“不。”女子哭着摇头，抽泣几声，双眸含着晶莹的泪珠，“求老板娘发善心，收容小女吧，小女什么都愿做。”
姜婉儿只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她眉眼蹙起，目光复杂的看着这女的。
对面食馆大门紧闭，清晨时分带了些薄雾，将那酒楼团的朦朦胧胧。
姜婉儿瞳孔微转，她扫了眼这人身上的红肿皮鞭伤痕。
确实可怜。
过了好半晌她才有声响，“姑娘一直在这哭也不是办法，先起来。”她主动上前，伸手把她拉起来。
女子抹了抹泪，扭捏着身子，将头埋在衣领里，还在点着头抽声。
姜婉儿轻声道：“姑娘，你也瞧见了，如今我这店走的走，搬得搬，实在没什么挣钱的地儿，姑娘何必委身在此，我听人说，对楼马家食馆的老板却是个好人，为人平和宽容，姑娘怎的不去那里？”
女子眼中神色凝住，她抽泣声一顿，随后抬起头来，满脸哭意的看着姜婉儿，脸上的表情像是碎了一地。
“小女不懂什么马家，小女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才....”她越说，嗓音就越瘪，“挣不挣钱小女不在乎，只求...个安身的地方，若老板娘收容小女，小女愿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伺候您。”
姜婉儿叹了声，“你进来吧。”
女子身子一僵，脸上委屈的表情松了一分，她抬头时姜婉儿已经转身朝里头走去。
姜婉儿挽起袖子正洗着菜，手刚碰水就被那女的伸手抢过。
“我来老板娘，您尽管使唤我。”
说着她已经弯身在地上用手指搓着菜叶，手法笨拙又好笑。
“我唤姑娘什么？”
女子用湿手把碎发拂至耳后，“贱名恐污姑娘耳朵，姑娘唤我二娘就好，女子在家中排行老二。”
姜婉儿点点头应好，随后退了一步，准备回后厨。
二娘慌叫了声，“老板娘。”
“怎么了？”
“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啊，有没有什么二娘能帮的上忙的？”
“你先洗菜吧，我去拿调料。”姜婉儿盈盈一笑，而后转身，眸光意味不明，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冷意。
姜婉儿将葱花姜片和洋葱放在热油里烹出香味，炸到酥焦软烂后捞出，随后拿了个白瓷碗，在里头放了少许盐、少许酱油，放了小捧辣椒面，又捏了撮白糖，最后放上枯茗，将方才滚烫的热油浇上，一边用筷子不停地翻搅。
只听唰一声，油花迸溅跳动，绵密细腻的油泡哗啦啦的将方才五花百门的调料转了个圈。
香味直冲脑门，油香混着辛辣，还带着微微甘甜，不停地刺激着鼻尖处。
最后撒上一层翠绿的香菜。
对，就是这个味道。姜婉儿不由得又俯身闻了几遍，学校门口的炸串店，就是这个味道。
“老板娘，什么呀这么香，我在那就闻见了。”
二娘一脸好奇，伸着头直往这边快步走，她看到一碗浓厚沉色的酱汁后问：“老板娘要做什么呀，好香啊。”
姜婉儿满意的嗯了声，她将话头一转问：“菜洗好了吗？”
“洗好了。”
“好，放在笼布上晾着。”
“好。”
姜婉儿净了手，待二娘把洗好的菜都摆弄好后，又吩咐她去削竹签了，她回头看了眼二娘缩着身子，红衣粉纱柔弱的垂落在地，不免得叹了声。
何必呢。
随后收回目光，用一块遮板，将照在菜上的阳光都遮阴了去。
一切都弄好后，姜婉儿起锅烧油，待油热后将切好的肉条炸下去，哗啦啦一片碎响，肉香被炸上了一层酥脆壳，滚烫的热油翻滚着，肉条如同在热锅里起舞。
油香味随着肉条在里头跳动，一下下的蹦出来，姜婉儿看了眼日头，心里估算了下时间。
差不多到了游人上街时了。
她将炸好的肉条捞出，飞速的滚了遍酱汁，挑出几块放在一旁碟子里。
随后又将各种蔬菜放在锅里滚着热油，经过肉烹后的热油有股浓浓的肉香味，这菜在油锅里滚的时候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肉还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