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的庶小姐沈漓正在对着窗抄写着女德,外面春意怏然,暖风和煦,翠鸟时不时鸣叫着,发出悦耳的歌声。
可是沈漓此时却不敢有半分松懈,她要不是嫡母因为嫡姐的昏厥而去照顾嫡姐,若见她没抄完,恐怕又要挨罚了。
她时不时咬着笔,鼓了鼓腮帮子,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伸了伸懒腰,那翠绿色的衣袖拂过刚抄写好的女德,心道,以后出去真真要小心仔细了,不能再被抓到了。
“小姐……”身边的丫鬟翠儿轻声唤道。
沈漓微微皱眉:“怎么了?”
“二少爷来了。”
说罢,她的哥哥沈朗,那个意气风发的十七岁少年郎,掀开帘子向沈璃走来。
只见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趁得身材修长,格外高挑,白玉簪子带在他墨色的长发中,逆着光显得莹莹生辉。
这几年,母亲病逝,只余她和哥哥在府里相依为命。所幸的是,哥哥读书极为用功,先前在三年一考的乡试成了举人,有了功名在身。在她的眼里,哥哥是一个大男子汉,有他在,自己才安心。
“妹妹,我听到消息就从书院赶回来了”沈朗似乎很急切,“听闻圣上下旨将侯府之女赐婚给废太子!”
沈璃起身迎接他,“哥哥,未必是我,圣旨上写的是侯府嫡女。”
沈朗轻声发笑:“嫡女,咱们的好嫡母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被皇帝所舍弃的废太子,之前太子的婚事可是京城里的香饽饽,可自从太子被废,就已经成为了烫手山芋,各家避之不及,哪个敢沾染上。”
“哥哥,听我说,这未必是坏事”沈璃淡淡的笑道,她的脸颊白皙细腻,如同刚出水的芙蓉,一笑便露出嘴角那甜美的酒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况如今还没影呢。”
沈朗听罢冷静分析道:“是啊,如今朝政不明朗,圣上偏听偏信,疑心病是愈发重了,被贬被杀的皇族近来年尤其多。废太子也未必不能起复,且他在朝堂上还有些许根基。如今也只是被圈禁,到底是皇上亲子,说不定日后还能当个闲散王爷,这也是好事。”
“是的,咱们得有所准备了。”说罢,便让丫鬟翠儿看门外有没有人,关好门窗,悄悄的从身后拿出了个钱袋递给哥哥。
“哥哥,这是我从李伯那里拿的五十两银子,你先用着。你的笔墨纸砚,还有衣食住行哪样不费银钱,侯府给的那些月例银子根本不够。”她不敢给的太多,害怕引起侯府的注意,也明知哥哥节俭,担心哥哥在外面因为缺少银钱而过得不好。
沈朗眼眶微红,“行,我先拿着。放心,你兄长我定会好好读书的,若我有幸留在京城,我就自立门户,带着妹妹出府。”
沈璃扬起脸,她的眼睛澄澈像一汪泉水,眉眼弯弯,喜悦溢于言表,“哥哥,你只要发挥正常,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妹妹等着你的好消息!”
“嗯,一言为定。”沈朗语气坚定,“哥哥以后还要为妹妹撑腰,让妹夫不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