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你,太便宜你,朕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放心,我的弟弟。”新帝的笑容越发狰狞,又抓起陆景轩的墨发,恶狠狠地拽了一把,陆景轩吃痛,“赐死你,真是个好办法。”说着撕裂了他的衣襟,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皮肉。
“瞧瞧你这身细皮嫩肉,养尊处优,倒不如就对外说你悲痛欲绝,自尽身亡,朕会好好厚葬你的。”再拍了拍他的脸颊,“还有这面冠如玉的脸,朕会让你改头换面将你秘密送往某地南风馆,作最低贱的小倌,如何?”
陆景轩瞧着皇兄一副狰狞的表情,战战兢兢地向后瑟缩着。
新帝眼角闪过一抹得意,讥笑道:“朕的好弟弟,你的一身好皮肉,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不如叫他烂到泥里可好?”
“不要,我不要。”陆景轩绝望地哭喊,得知自己皇兄不念及兄弟之情,狠毒至极,一想到今后面临深渊般的日子,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袖,“皇兄,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求求你!”
“给你个痛快,太便宜你了。这样不好,朕不舒服,朕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皇帝疾言厉色,忽然又轻笑道:“看看你,在南风馆当个小倌多好啊,没人知道你曾经有多风光,他们只知道匍匐在你身上,抚摸着你的身子,你什么都不用想,万事不用愁,只管躺下来享受就好,这身好皮肉想必养活你足够了。等到真的破败不堪的时候,有的只是这一身肮脏令人作呕的皮囊。”
“不要这么对我,皇兄,皇兄!”
“对了,如果你真的自尽,想想你母妃的尸骨,至今还未入皇陵,还有你那些被流放的亲人。你若够狠,那就自尽吧。”
“皇兄,我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陆景轩仍想拉住新帝的衣袍,被他一把狠狠地扯开。
“皇兄!”陆景轩惊厥坐起,吓了沈璃一跳,慌忙道:“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他惊魂未定,做梦梦到了当初,他皇兄那对他恨不得扒他骨拆他皮的恨意,让他至今夜夜不得安眠,后来他趁着守卫换防,逃出了那个院子,踉踉跄跄地想冲出皇宫,这里曾经有他最美好的记忆,如今只是牢笼,皇兄禁锢他的牢笼,让他几近窒息。
当朝会上听见西北突厥来袭,众位大臣争吵不休,他衣不蔽体踉跄地冲进去,不顾众大臣震惊的神色,磕头跪下,他愿意镇守西北,永世不再回京城。
皇兄高坐在皇位上,神色变了又变,见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奏准。
他当时心想好歹是条活路啊,就那样不明不白屈辱地死去,不如保家卫国,守住家园。他年少时便一心想着国家昌盛,海晏河清,马革裹尸即是他的归处,这次便由他来镇守着西北。
后来他征战沙场,披甲上阵,一次次的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身上布满了伤疤。如若当时能战死沙场,或许能落得个好名声,后世人会记得他的。
凭借着这些军功当上了西北将军,大权在握,但因功高震主,触犯皇兄的忌讳,被召回京中。如今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过活,活的真是艰难,这个亲王当得实在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