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痛痛快快地承认道。
“关于这一点,我没什么好掩饰的。”他镇定自若地说道。
“哼,他还想掩饰?!”我心说。
“尽管在感情上,你可能很难接受这一点,觉得这样的现实情况未免有些不公平。”他阴晴不定地说道(时至今日我还是琢磨不透他这个可恶的家伙),随手又朝我的心口窝轻轻地给补了一小刀,很有“贼不空手”的不俗风骨,也很有一不做二不休的范和刚愎自用的味道。他已然不是他自己了。
嗯,另外,他位置扎得好准,不愧是我的师傅!
“我觉得谈论这种事情,不需要考虑感情的问题吧?”我较为刻薄地说道,根本就没考虑嘴上留情的问题。都说女人心不狠,地位就不稳,我感觉这句话还是颇有几分歪巴道理的。
“那是,我们现在说的是纯理性问题,就像在做数学题一样,的确不需要牵扯到感情。”他辩解道,心里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还说什么感情上,又是我很难接受?”我随即质问道。
“你就是很难接受嘛!”他径直说道,霸道得很。
“怎么,我说错了吗?”接着他又嬉笑道。
这是一种非常惹人烦的说话方式,我真想告诉他这一点。可是,仔细想想,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才懒得管他呢。
“你再这样说下去,以后会没有朋友的。”我嘲讽道,改用了一种较为轻便的惩罚方式,对待他的粗俗和无礼。
“我知道,你说的情形,非常类似于所谓量子纠缠——”他自作聪明地说道,又把事实上和我完全无关的东西强加在我头上了。
这也是一种非常惹人烦的说话方式,说句实话,我甚至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可他就是察觉不到这一点,像个木头人一样。我想,无论是谁,无论在任何时候问他,他一定不会否认自己是一个异常敏感的人,一个倾向于多愁善感的人,可他偏偏就是察觉不到这一点,真是怪了,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太远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吗?”我哑然失笑道。
他真是宇宙无敌了,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民科?
神婆?
愚妇?
“如果你非要这样形容,那我也无话可说。”他盗用我本该理直气壮地使用的语气和架势说道,强行想要表现出有些自暴自弃和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这当然都是装出来的动静,或者是他被迫耍的花招,我太了解他的经典做派和惯用手法了,这个幼稚而又狡猾的啮齿类中型哺乳动物。
“你嘛,说话做事向来都是很有主张的,”紧接着,他竟然又用这纲话来狙击我,真是有点不知死活了,“和一般人大不一样,总是让我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得了吧,大哥,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和无聊,”我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不使劲踢他两脚,他还在天空中晕着呢,好像喝了多少劣质酒一样,“内心戏千万不要太多啊。”
“我是替你概括的,别不领情啊。”他道,已经在找台阶了。
眼下就我们两个人在聊天,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出面调停我们之间产生的各种矛盾。所以,有些事他只能求助他自己。我,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有时候,我不当场和翻脸就已经够客气的了。
“就不领情,怎么了?”我咬牙切齿地回道。
痛并快乐着,这感觉真好,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