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吧,袁优岭在这方面还真是个人才呢。”他不无讽刺地说道,好像一个绝对的局外人一样。而他的这一额外举动在我看来恰恰有点吃醋的意味,反正至少也是隐隐约约地冒着点酸酸腐腐的特殊味道的,并不是太正常,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看待和评价蔺雅柔这个多面体女人的。
“唉,各人有各人的品味,各人有各人的眼光。”此时此刻我只好如此叹息了,别的话我也不好再多说了,毕竟我也是个标准的女同志,虽然我没有人家蔺雅柔的那种风流劲头,毕竟我和Y君的关系也有点不同寻常和离经叛道,虽然在外人面前我们都掩饰得很好。
“我就纳闷了,她怎么会看上他呢?”稍后他又突然叹息道,让我感觉有些吃惊,他怎么会发出这种感慨呢?
“为什么这样说?”我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袁优岭就是个渣渣,她不应该看上他呀——”他眼神直直地射向前方的某处,嘴里有些神经质地念叨着。
“难道说,她应该看上他吗?”面对着他的这番看似冠冕堂皇的质疑和不解,我不禁如此想道,同时又隐隐地觉得这个在我脑子里突然间冒出来的古怪念头应该也有几分别人难以反驳的道理,要不然的话像我这么笨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想到这层意思呢?
“莫非我冤枉了他?”我又模棱两可地想道。
“哦,你是说,她比他优秀?”我稍后又问道。
“蔺雅柔优秀不优秀,这个我不敢乱说,而且我也不想在背后随便评价一个女同事,因为我并不是多么了解人家,而且这样显得我不够地道,做事有点不讲究,但是袁优岭这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这一点我敢肯定,任何时候我都敢这样说,只要是在你面前。”他继续侃侃而谈起来,丝毫不考虑需要避讳什么,果真拿我当知心人看待了,仅此一点便足以将我的这颗凉心给温暖许多。
“是啊,我也觉得他这个人有点,那个,什么。”我见状也跟着直言不讳地议论道,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毕竟我能够非常肯定地认为袁优岭这个人平时说话办事确实不招人待见。
“这家伙平时说话不仅虚得要命,一点都不实诚,连没影的事都能吹得和真的一样,有一分他能说成十八分,黑得和锅底一样的事情都能被他那破嘴描成和雪一样白,别人流血流汗辛辛苦苦挣来的功劳他全都能大睁两眼地揽到他自己身上,那个脸皮比朱元璋精心建造的南京的城墙都要厚上一丈,而且他嘴里连半句实话都没有,就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他这家伙一旦张嘴说起话来,哼,我给你讲,那真是镰刀挂帅去杀屁,一路砍(侃)空,里面连一星一点的哪怕是象征性的干货都没有,全是古时候懒婆娘百年不遇地干净一回之后剩下的洗脚水,又脏又浑又难闻,用来浇花都能把花给熏死。”他非常鄙夷地向我讲述道,看那个样子对袁优岭真是厌恶到极点了。
现在,我想说的是,此言甚合我意。
“那么,这不就更加说明了一点——”我故意拖延着说道,意在启发他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毕竟我还不适合干这个事。
“蔺雅柔就是眼拙。”他一针见血地评论道。
“难道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吗?”我趁机调侃道。
“如蚁附膻。”他严肃地说道。
“什么?”我连忙问道,因为我没听清他的话。
“如蚁附膻,一个不太常用的成语,就是说好像一大群蚂喜欢蚁附在有膻味的东西上一样,一般用来比喻许多臭味相投的人趋附权势、追名逐利,就和苍蝇总是喜欢追腥逐臭一样,明白?”他将棱角分明的嘴角轻轻一撇,然后冷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这个成语我还真没听说过呢。”我听后连忙谦虚着说道,庆幸今天又在无意中跟着他学了点人文知识。
“说句实在话,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刻意地夸大其词或者添油加醋,毕竟我不想罔顾事实去专门诋毁谁,尤其是像蔺雅柔这样一个初看起来非常活泼动人,温柔甜蜜,并且言行举止还很有些非常独特的女人味的同事,而且这个很有意思的情况也彻底颠覆了我从前对她的美好印象。”他徐徐地说道,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子不甘心的意味,这一股子飘飘渺渺的气息恰好被我完整地捕捉到了。
“哦,是吗?”我意味深长地笑道。
“当然是了。”他不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