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青伸手将张开的帘子重新遮住,“你素日同见夜小姐喝个茶,赏个花我不反对,但是舒见夜毕竟不是我们盛国的势力,舒见夜代表的是昌国新秀南落城,与我们不可深交。”
“小事在一起我不说什么,但与我们不利的事,小姐可千万别往上撞了,大公子这几天在皇宫抽不开身,小姐还是安分些好。”
“若青”,祁浅浅垂着脑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见夜的女德不错,今天又有新的夫子要来,我们就留下来,晚点再和见夜一道去吧,到时若新来的先生考我,我也好有应对之策啊。”
若青不语,又掀开帘子看了外面一眼,见对面的马车依然紧紧的贴着祁府的马车,丝毫没有掉头的意思。
车里的舒见夜时不时掀开帘子探出头拭泪。
”现在说还有什么用”,若青气极,“怕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和她一路了,小小年纪,心思倒是重的很!”
祁浅浅看清现在的情况叫停马车,舒见夜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若青冷哼一声,对祁浅浅抱怨,“真是早有预谋,反应的可真快,马车说停就停,明显就是赖上小姐你不走了。”
“嘘”,祁浅浅给青青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起身下了马车。
马车下,舒见夜和珠儿早已在车下等候,祁浅浅赶紧下了车,拉住舒见夜的手道:“别哭了,若青就是这个性格,趁我们现在在街上,我陪你去擦点药,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那你是不怪见夜了”,舒见夜担忧道。
“不怪了不怪了”,祁浅浅立马否认,“我什么时候怪过你,那回不是向着你的。”
祁浅浅用帕子把舒见夜脸上的余泪擦掉,恨铁不成钢道:“以后可别随便哭了,身体要紧。”
舒见夜破涕而笑,认错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好,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祁浅浅懒得再讨论这件事。
舒见夜顺势问道:“你哥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我也在等呢”,祁浅浅说话间目光还在眼前的路上,往前再走十来步就是家医馆。
“浅小姐,我们到了”,珠儿在一旁唤道。
祁浅浅顺着身旁舒见夜的目光看去,见回春堂外来回有十多个小厮,往前停着一个通体发黑的马车。
马车的木质是千年的沉香木,车上并未挂牌,车板上斜坐着一个戴斗笠的男子。
腰上配着剑,而那十几个小厮的领事正俯身站在马车一侧,对男子说话,接着剑那男子摆了摆手,门前的十多个小厮就进堂里搬东西出来。
搬的东西像是药草,每一件都用东西遮的严严实实,只是空中散出些许的药香。
舒见夜先进去,若青迎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回春堂的大夫。
祁浅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马车也到了,只不过并未停在门口,而是在侧面的珠宝店门停着,舒见夜的马车也并列在侧。
“若青”,祁浅浅唤道。
青青回头,忙从店里出来,走到祁浅浅跟前道:“奴婢已经把见夜小姐安排好了,小姐还是进屋等吧,刚刚礼部尚书家的丫鬟栀儿来店里拿药,说户部侍郎家里尹如燕对书院新来的夫子出言不逊,被打了手心,在国学馆闹着,各大世家的小姐不想触霉头都散学了,小姐应该也不用去了,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刁蛮,整不好要闹好几天。”
“打手心”,祁浅浅脊背发凉,“新来的夫子还真是不好相处,尹如燕想不开,随她们闹去吧。”
若青挽着祁浅浅跨回回春堂的大门,叹道:“大公子当年进学就是奴婢跟着,院里的夫子也认识的七七八八,不少还有几分交情,今年把叶乌韵请进来,我这薄面也不好使了。”
祁浅浅颔首,新来的先生大多保守,敢在新秀势力云集的地方作威作福,不是出身高贵。就是背后有靠山,况且在第一天就敢打户部侍郎的脸面。
哎,浅浅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以后在国学馆怕是举步难行了,她的手非得被打烂不可。
走了半响,穿过回春堂的大堂,又往里走了几步,青青停下脚步,指着一处院子道:“这是早年公子在南封进学时来回春堂的私舍,小姐现在这里休息,奴婢回府一趟,给祁管家捎信,待会儿再回来找小姐。”
浅浅点头,待若青退去伸手推开了院门,一进院中,浅浅就被院中的景色恍的一怔。
只见院中桃树成林,酷暑时节,桃树上却是花瓣成雨,地上的青草夹杂着饱满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香。
祁浅浅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流,这处被人用真气封紧,气候与外界分成两派。
往前走是一个阁楼,阁楼皆有千年的沉香木制成,上层支出一个天窗,从上往下望去,满园的风景尽收眼底。
祁浅浅绕过阁楼,楼后是一处圈起来的药田,其中珍品异种数不胜数,药田侧有一口水井,井正值一个两人合抱般粗细的桃树下,井边放置着一卷凉席,边上则是储存桃花酿的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