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幕,跟上一次对家来砸场子的模式雷同。沁风感慨,古人都那么没有法律意识的吗?什么话都敢说!
上一次,她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毕竟在她那个时代,高端同行之间的竞争,还没用过这么小孩吵架的方式。
经此一役,沁风对这样的同行竞争方式,也准备了应对方法。
她细心观察,这次仿佛同行的手段又升级了。
他们没有直接出面,怂恿了些他们书店的会员家人,利用他们的家庭矛盾或对书店的误解来闹事,与同行来闹的处理方式自然不能同等对待。
若是同行自己来,沁风直接就拉他们去衙门了。可现在这些闹事的人,都是书店的客户,方式不能如此简单粗暴。
“尽然还有这般打着书店名号,故作风雅,背地里却做着如此腌臜事的店!”那名中年男子又叫嚣道,“连自家人都祸害,这样的店,难能让他们继续祸害良家妇女,咱们把他砸了!”
念哥儿爹刚想附和,眼角余光却扫到自己娘子凝力的眸光,张得大大的嘴,赶紧闭上了。
其他跟来人立马声援中年男子,叫着要砸店。
此时,书店门口的两个人,握紧了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见又是要砸店这招,沁风表示脑仁痛。可这波人,并不想上次那帮人一般,上来就动手。
他们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叫嚣着要砸店,没有人带头动手。
沁风看出来,他们就是受人蛊惑,将家庭内部矛盾进一步激化,而书店就成了那个突破口。他们并不想做那违反律法之事。
沁风又猛敲一阵锣,让他们安静下来。带他们住口后,她对那中年男子道,“大哥,您这般性口雌黄的说咱们书店,有没有想过自己闺女的名声!”
那中年男子仿佛毫不在意,继续大声喊道,“名声!她不满我跟她继母给她订的亲事,自己找了个小白脸,天天跑到你们书店来跟那书生偷偷见面。她都不要她的名声,我还帮她兜着不成!”
听闻此言,沁风心中有数了,她的猜测没错。
沁风看向中年男子拉着的那个小娘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已吓得梨花带雨,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讲不出一句反驳之话。
沁风又抬眸看向二楼下来的那些书生,其中有一名眉清目秀的后生,躲在人群中担忧的看着那小娘子。
沁风收回眸光,冷静开口,“请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也给各自的亲人一个说清缘由的机会,免得因为误会,伤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我是我们陈氏书店的店长,我申明,我们书店就是单纯为爱读书之人,提供看书的场所和书籍,会员都是自愿入会,没有其他任何腌臜手段。”
“其次,咱们的书店是分区阅读的,读书人爱读的书,都在二楼。儿童绘本和话本子,都在一楼。当然,也有书生们读话本子的,他们也都会从一楼拿了,去二楼阅读。因一楼小哥儿小姐儿比较多,他们怕吵。”
“咱们书店客流量也比较大,可以说每半个时辰,都有三十四位会员在此阅读。他们都可以互相作证,他们在书店,做了些什么!”
“姨母,你是我们书店自己人,我就先替你澄清,你是来咱们书店做主厨的。在场的会员,都能帮你作证!”
在场的会员都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开口为白吴氏作证。
沁风原本不想将姨母的家事公之于众,可姨母这婆母来者不善,且料定白吴氏软弱好欺,能任由她拿捏,才敢如此嚣张污蔑她。
他们作为姨母的娘家人,又是姨母的雇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帮姨母证明清白,姨母的声誉定然受损,将来还会连累芸姐儿。
白吴氏见沁风没有责怪她有所隐瞒,反而还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心中一暖,瞬间有了底气。
白吴氏开口道,“婆母,我跟官人还未签和离书,我暂且这般称呼你。之前我顾及白家的颜面,才没有跟娘家人说实话。你如今为了将芸姐儿抢回去,竟跟人如此重伤我跟我娘家人,我也就不得不说出事情了。”
白吴氏含泪,将她近来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芸姐儿的阿爹白举人,并非刚决定纳妾,而是早在三年前已有了外室,还生了一子,如今已有一周岁了。
白举人和他父母,见白吴氏不能再生育,便想着要将这外室生的儿子认祖归宗。
原先给白吴氏说的是,将外室纳为妾,并将外室之子养在白吴氏名下。白吴氏因自己无子,见那外室也还温顺,也就忍下认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