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另一个同伴在「未来」时间线,而你被分到「过去」时间线中。为了复原时间逻辑线,你要在「过去」星期一中点燃幽灵灯,「未来」才可以继续下去。】
【一共有三幕,在三幕中尽量完善该故事剧情,一旦有一环出现差错,立刻陷入时间漩涡。】
广播的声音还停留在耳旁,她听着对方提供的消息,大致明白该如何去做。
至于对方想要的信物,据它说被困在第三幕中,不知道是未来还是过去。目前最重要一点,她尽量保证幽灵灯处于明亮状态,不然导师被时间漩涡卷走,得不偿失。
只是幽灵灯……
她记得,悉尼歌剧院有一个传统是在亮起幽灵灯。剧院空无一人时亮起,流传的浪漫说法是,“灵魂”在黑夜里有光照明,他们在舞台上可以表演。
广播需要幽灵灯,可她还一头雾水站在鹅卵石铺平的大道。
漆雕檀犹豫时,她没看到的少年慢慢走来。
“你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他脸型过于挺立,看起来混血。
少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却穿着厚重航天服,走起路来却十分轻盈。年纪看起来小,但眼底的阅历与眼角的沧桑显示出他的岁月沉淀。
可围绕他周围都是星星点点,仔细看去发现都是科技球,完全不是他们国家的技术水平。
漆雕檀有些惊讶,她居然没有感受到有人在靠近自己。跟少年说道,“自远方而来,漆雕檀。”
手接近袋子发现怎么也拿不出符纸。看来,剧院世界不让用灵气。
她说出那番话,少年没有怀疑,似乎放下警惕,跟她亲近,嘴巴高高扬起笑道:“我叫椿龄,很高兴认识你。”
她这样做是因为广播说了开始的第一个人物都是椿龄,人话来说NPC,可以问他所有问题,他能作为新手指引带领她去寻找幽灵灯,甚至还能找到黄青草。
就比如现在脚下,她弯下腰把一堆黄青草薅了,但由于没灵气袋子用不了,也就浪费了。
“浪费。”她似乎在吐槽自己。
“这些杂草吗?不必担心,这里多的是。”椿龄的娃娃脸看起来的喜庆,但他眼眸中还是有愁,“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袋子给你。”
她突然问道:“一个异乡人突然到了,你不会抱有怀疑的吗?”
“有,”椿龄面容平淡,引着她跟随鹅卵石道理前去,“但没必要,即便有目的,我也不在意。”
不知是他们走路速度快,还是本身路程短。原本一片空旷逐渐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雕塑成为街道上的“园林”。
它们形态各异,不同于依旧傲立的剧院雕塑,这里的雕塑大多沉陷出死气,一半眼睛镶嵌地面上偷偷注视他们,目不转睛,一只断壁拱起形成一道门却被其他黑鸟啄食。
大理石屑随沉闷的气吹到他们脚下。放眼望去两边的雕塑十分密集,完全是一座公园。
“这群雕塑是我们文明的象征,你也感受了吧,我们这里没有太阳。”
异乡人啊,我们这里处于地心。
椿龄宇航服套装逐渐消失,转变为衣服金边挂着,背后还有符号勾勒。他抬起手,接住碎屑。
碎屑在他的手中穿过,没有让他神圣的白手套沾染万分。
他回过头去,“看,对于我来说这里属于「过去」,过去的过去,我不属于这里,因为这里是灭亡前的世界,我是最后一位人类,我是地心世界最后一位人类。”
孤独,不止是孤独,还有对明日的疲惫。
身为最后一位人类,还是整天整夜回播曾经的人类文明,这让他饱受煎熬,却又无可奈何。他自从活过来后就一直处于播放状态,一遍又一遍看着人类在痛苦线上挣扎。
地球表面不适宜了,他们搬到地下居住,而时间一长,逐渐的,人类的生存又受到危机。
可地下的生存难度比地上多得多,人类资源匮乏,内部反抗。在这种情况下,他成功逃离,然后落入无尽的过往中,在过往中重新感受当时人类建立的喜悦,重新感受后来人类的灭亡痛苦。
他找遍所有地方,他都是不被看见的哪一个,没有人能够感知逐渐自己的存在,可能只有文艺复兴时期遗落的雕塑懂得他的孤寂。
所以他并不在意异乡人的真实想法,他只需要一个同伴,哪怕这段旅途依然很短暂。
鹅卵石道路看不见尽头,漆雕檀问道:“所以,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听她一说,椿龄努力回想,他好像真的没有出去过。这条路跟莫比乌斯环有些像,反正就是出不去,“迷宫,跟迷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