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颖拧眉想了想:“火神山?那可远着呐......”
她勾着狐狸的爪子玩,轻轻道:“大概一直向东走,不过要绕许多弯道,路也不好走,算起来至少上千里......你们干什么要去那边?”她看了又干掉一张饼的少年,声音更轻了:“打通火灵脉?”
阮青山点点头,期待地望着秦颖。她直觉秦颖很有本事。虽然容貌不大出彩,可那气质绝对是超凡脱俗的,一看就跟周边的炮灰不一样。
秦颖抵住额头,轻轻叹了口气:“这可不好办。”
少年见狐狸认真,也跟着凑过来,洗耳恭听。
秦颖笑了笑,解释道:“想打通火灵脉,必须先炼化火晶石,而火晶石又只有火神君才能炼化。”
“炼化至少需要三个月,打通又需三个月,这整整六个月都需要火神君帮忙。”
狐狸皱了皱眉,给人帮忙花去整整六个月,换做是她,恐怕也不愿意。
多浪费时间啊。
“不瞒你们,整个过程都非常枯燥无聊,对火神君自身修炼不但没有裨益,反倒可能损害。而火神君又是最耐不住性子的,性情如同火焰一般暴烈。因此,几十年来没几个人能说动他帮忙。”
她又叹了口气:“我不知你们有什么筹码,能够说动他。”她摸了摸狐狸的软毛:“我也不行。”
狐狸和少年齐齐沉默了。
艰难,闻所未闻的艰难。
这可咋整。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动,难道叫他们跪下去求人火神君吗?
不,就算把他们头削掉送给他,人火神君也未必答应。
秦颖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东西。”
她抱着狐狸起身,冲少年道:“请随我来。”
秦颖把他们带进了闺房。
进了房间,阮青山的第一感觉就是——“绿”。
温柔的绿,崭新的绿,从无到有的绿,充满生机的绿。
枕头上长出了柔软的枝蔓,相互交缠织成一张结实牢固的藤床,稳稳搭在床铺的半空,呼唤着主人的安躺。
秦颖把手探进黑暗的床里,也不知是如何动作,就掏出一个绿色坠子来。
她把坠子交给少年,眼里似有淡淡不舍:“这是木灵坠子,含有大量浓缩后的法力,可作攻击、或是防身宝器使用。你们拿这个与他交换,再加上一半自己的筹码,兴许他能勉强点头。”
她摸了摸柔软的狐狸,柔声道:“小友,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阮青山心里感动不已。
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柔情似水的闺蜜情谊了。
居然在陌生无比的异世还能有幸尝到,好想流泪。
她爬上秦颖肩头,舔吻她的侧脸,表达她真诚的感谢。
少年见状,眉梢一抽,伸出两指,欲言又止。
秦颖一眼看穿他心思,笑容却是更苦了:“真的羡慕你们。”
嘴角扬起一半,忽地顿住了。她神色一凝,目光有些异样。
少年心中一动,忙问:“怎么了?”
她出手精准无比,一下点中狐狸一前一后两条断腿,轻声道:“这两条......是不是被折断过?”
她思忖片刻,又道:“是在赤狐山上缝合的吧......这是老壑和小翠的灵息,我感觉到了。”
阮青山猜想,秦颖说的应该是树爷爷和绿藤姑娘。
秦颖摸摸她光滑的皮毛,柔声道:“这么说,你便是赤狐山的狐主......小女了?我认得你。从前我去赤狐山拜访过,不过那时你还小,应当不记得我了。”
怪不得一碰上这女子,她就下意识感到熟悉,原来是她母亲的旧识,说不定还抱过小时候的她。
这么说,这女子应该也是挺老的......嗯,她已经习惯了。
穿越以来,她已经不知见过多少“细皮嫩肉的老人”,深知不能“以貌取龄”了。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已经这么大了,长得比你妈妈更加漂亮。”秦颖叹息道,“我消息闭塞,多年未访赤狐山,不知你母亲是否安好?”
她怎么知道,穿越以来,别说母亲大人了,她连根狐狸毛都没看着,好像全天下只剩她一只赤狐似的。
别给她说中了吧......那她可是濒危动物啊。
少年耐心地听她叨逼了一大圈,见她终于暂时停嘴,忙插口道:“秦......妈妈,可否给阮阮医治伤口?路途奔波,断口处总是裂开。”
秦颖听了那称呼,苦笑道:“岁月不饶人,我竟成‘妈妈’了。”
难道要叫姐姐吗?不大好吧,您可是少年丈母娘的好姐妹啊。
她只叹了一声,似乎也并不大在意。
也不知她施了什么手法,阮青山只感觉断口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随后,如三月春风吹过冰冻的枝桠,森白霜雪软作流水,带着晨曦的暖意,流向疲惫的四肢百骸。
刹那间,春暖花开,莺歌燕舞,一切枯陈的事物重新恢复了生机。
大白话就是——就跟饿了七天难得吃饱饭一样,爽死了!
断口完好如初。她把狐狸交给少年,柔声叮咛:“好好待她吧。”
也无需挽留,便如一缕飘飞的柳絮般,柔柔地荡开了。
阮青山眼睁睁看着她突然消失,心中一动,想起什么,于是戳戳沉寂已久的系统:“小灵,三天内给我这个女人的全部简介!”
“检测到关键词‘小灵’、‘这个女人’、‘简介’,稍等......”
是她大意了,自力更生这么久,都忘了还有个智障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