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因为朱鬼柳自己的鲁莽,没有得到理间深秀的嘱咐缘故。所以朱鬼柳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明白,在这样座西国大使馆里她的具体指责和禁忌是什么。
实在是朱鬼柳自己愧疚,不好意思去问,而理间深秀又的确一副很忙的样子,而且像是给她的“惩罚”似的,也没有主动吩咐让任何人来给她告诫了。
即使朱鬼柳觉得他忙乱的事情好像都只是吃饭、赴宴什么的很没意义似的。但人家就是那种一举一动都有他的意思的人,朱鬼柳也不好打扰,所以只能去其他方面旁敲侧击出来。
朱鬼柳首先从月见那里知道,自己有重要的两点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在大使馆里大喊,和不经过同意上去二楼。
所以她那天莫名其妙喊住郭思嘉的举动是非常无礼的--这种事情是在西国农场的牧羊人才会做的事情。因为按照西国人的含蓄程度来说,打比方来说,就算是你和一个人喝下午茶需要方糖,但你也不能直接伸过手跨过一个人的前面去取的。
你只能笑着问她,“嗨,薇薇安,你需要牛奶吗?”,不论那个人是不是西国人,只要看到咖啡酱的位置,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也只是笑着,“谢谢,我不需要。那么你呢?请问你需要吗?”
然后你也笑着说一句,“是的,非常感谢!”
以上,这才是真正和西国人的相处之道--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一切也是朱鬼柳后来才知晓的事情,虽然有郭斯嘉这个好友,但他毕竟不能替她生活,而且她也固执得不是能听进一般劝告的人--自己作的苦,还是得自己受。
后知后觉的朱鬼柳在养好病伤后,这才发现原来理间深秀的整个私人空间那么恢宏壮大。简直堪称皇帝的宫殿了!
好吧,就光凭他的卓越,的确在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是他的宫殿了,但这点就不是朱鬼柳在意的了。
只是除了那点,朱鬼柳还问了当初她救出的那为白发老人鱼玄--因为西国的奴仆分世家奴仆或是破产后充作奴仆,鱼玄和虎臣还有月见,也就是最初朱鬼柳在森林救出的那个老人,和年轻保镖,以及现在的这个女管家。
他们都是理间王朝的世家奴仆,身份自然好些,所以理间深秀才允许他们从回来的那天休养直到康复了为止,才回归本职。
是以直到这天,除了那个伤的最重的年轻保镖,朱鬼柳这才得以再见到鱼玄。
而因为他们是西国的私人奴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朱鬼柳反而不能礼节性地叫他们老爷爷之类的,只能直接喊名字了。
“鱼玄,那王子什么时候拜访别国呢?”
朱鬼柳把手机递给了鱼玄--是的,她是用手机的。
因为朱鬼柳不会讲国际语,而她又觉得,反正学会了又只会用一两个月就懒得学,所以只下了个翻译软件,在郭斯嘉护送理间深秀出外、不在的时候和别人对话而已。
鱼玄不甚灵活地打了几个字又递了回来,朱鬼柳看了一眼,发现竟写的是“目前来看至少三个月……”时,不禁睁大了眼睛。
不是,按照朱鬼柳的理解所知,理间深秀来到华国,是代表他父亲--也就是西国s国国王来访谈的。
华国里有那么多的国家还要走,尤其还有个同样是皇国的、要走很多程序才可见到的x国要拜访……时间怎么够呢?而且一般王储不是不能在外待着超过半年的吗,那怎么就在这里就要待三个月那么久呢?
朱鬼柳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她的讶异太过明显,鱼玄突然悲凉地笑了笑后,一摇头起身走了。
朱鬼柳本来还没想到什么,但突然想起那天鱼玄在回到那个高架桥下的空地时,扑到车座的后面抱那个年轻的尸体的画面,不禁有些茫然的了然。
鱼玄是有孙子的,但却没在身边出现过,朱鬼柳于是想,大概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就是他的孙子吧!而如果真凶真是华国人的话,那这为外交牺牲的一切,朱鬼柳身为华国人总是要愧疚一下的吧?
这么一看理间深秀,为了弄清死去的人死去的原因,似乎留下再多的时间也不算什么--毕竟如若不是要给鱼玄一个交代,这么机密的信息理间深秀如何会告诉他呢?
朱鬼柳刚开始问的时候根本就没报奢望。不过鱼玄回答了她,相信她就算是好的了,可她却还这么吃惊,可真是不太好的举动。
为了这个皇族奋斗一生,到头来,就是这所有人都自己过自己的。而为了掩饰,却连个葬礼也没有孙子遗留下的,只剩鱼玄一人徒劳的悲伤了。
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适宜表现出如此震惊,朱鬼柳不禁真是为自己的迟钝而感到懊恼,所以她紧走两步上前,拉住欲走的鱼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朱鬼柳一着急话就脱口而出,才意识到鱼玄根本听不懂,只不过又怕松开手打字,可他又走时,手就没放,所以就一下子纠缠在了这里。
正当朱鬼柳有些犹豫的时节,鱼玄的表情突然恭敬起来,还微微朝她身后躬腰了,用她听不懂的话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
朱鬼柳的身体一僵,知道是理间深秀回来了,只好站在鱼玄的身边,然后朝理间深秀微微欠身,然后也道了一句礼。
偶然抬头看到跟在理间深秀后面的郭斯嘉朝她做了个鬼脸,朱鬼柳的眼睛里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一时不察,便没听清理间深秀说的话。
而一起跟了进来的、不过却落后几步在后面的路克见此,就严肃了脸朝朱鬼柳重复道。
“理间王子请你晚饭的时候向他述职”。
朱鬼柳简直一脸莫名,后来大概想起,这又是西国不同的传统吧!和华国的绩效考察一样,只不过由考察变成向“主人”的汇报工作而已。
严格意义上来说,当初他们界定她的工作范围,也就是负责保护理间深秀而已。她自己体弱是不可能亲自上阵的,最多起个监督作用--当然,这也的确是她能被利用的最大限度了。
所以她才安排理间深秀外出的时候,由郭斯嘉带队华国人保护,而回到大使馆的时候就由当初那个被重伤了,却有着奇迹般恢复能力强大的虎臣守卫。
毕竟他们说过二楼不能随便进,如果华国人上去的话,也实在有些不恰当才是。而至于其他的安保力量,属于国家机密,就不是她所能涉及的。
朱鬼柳自认为安排得很不错的,述职应该也算不错的,所以在花园里和郭斯嘉端着餐饭吃完的时候,她就稳稳当当地上了二楼。
只是从没上过这么漂亮、眼睛都看不过来的地方,脚下又到处都是柔软的毯子铺就的地面,让她这个一向喜爱坚实土地的人,都感觉有些不真实软绵绵的梦幻--很是贪恋。
朱鬼柳恍恍惚惚,飞快地扫了一眼这有着繁馥的希罗斯天庭壁画,和暗金色厚重气息扑面而来的壁画。只不敢多看,朱鬼柳径直走到了月见所说的左侧房的最中间房间,然后停下脚步。
轻轻敲了敲那古朴花纹繁复的门,朱鬼柳听到允诺后推门而入,这才发现理间深秀是个穿着蓝色浴袍湿哒哒的模样,站在不知该用什么去估量美感和多少劳动在里头的名贵窗帘、桌椅、书架组成的夜图前面。他的身后是窗外是大使馆前的喷泉美景,尽取喷泉前那条道路,和远处山野平地的雨木林风,起伏连绵的景色,一派的大气自然,富贵天成。
而他站在中央,看了站在门口的朱鬼柳一眼,坐在了靠窗边的单个躺椅上,然后端起酒杯,笑了笑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朱鬼柳虽然知道此时没人会上二楼,但为了避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所以走进时并没有顺手把门合上。
朱鬼柳是来述职的,但蓦然坐下来时,就又发现她根本不会讲国际语,凭什么述职啊!而且她怎么就敢这么坐下了呢?说不定理间深秀只是客气一下的--因为她见过理间深秀这么招呼过路克几次,可路克从没坐下过,所以理间深秀那些话好像也只是用来摆设,和衬托他的高贵得体罢了,反倒是路克兢兢业业地恪守不渝,倒像这么做是妥帖自然、上天注定的事一般。
朱鬼柳一瞬间觉得椅子有些发烫了起来,但一下子站起也实在太过明显,所以朱鬼柳还是忍着,心里有些慌慌。
只是朱鬼柳还没想好,她该怎么同理间深秀开口的时候,沐浴在阳光下的理间深秀斜靠着椅凳,莫名慵懒起来地低头摆弄着手机。
打了一会,然后拿给她,手机屏幕上的翻译软件板投着,“你至少该学下基本的国际语的”。
朱鬼柳抬头,理间深秀也一脸平和地看着她,不像微笑,但目光很温和,白皙的皮肤下深邃的眼窝不禁让人想起酒金玫瑰花般瑰丽的色彩,很是迷人。
朱鬼柳看这架势是要有长谈的准备吧,可用着手机不是得郁闷死吗?
空气里只剩他们两个静静打字的声音,而后他们在拿手机的时候,才偶尔有那么一点些微的眼神和手势接触。
但总的来说,最终的结果就是,朱鬼柳向理间深秀答应了,答应了学国际语的“请求”,然后理间深秀因为朱鬼柳自从布置了保护方案后、实际上却从没监督的这一行径,提出了郑重的控告的建议,是以朱鬼柳于是和他保证,下一次她会和郭斯嘉他们一起出警的。
只不过--“我猜你们两个还真是意趣相投吧!碰在一起老有话说。刚刚也是,我叫你上来述职,如果不是有他,我想你不过几分钟就上来了吧……”。
理间深秀递给她手机时是含着笑的,好似并不在意。
但朱鬼柳的脸不得不凝重,且重视起来,因为这透露着理间深秀的三个意味:
一,理间深秀这是在对她的安排不满,因为她没有一起亲自打头阵却居然窝在后面。
二,理间深秀字里行间也为朱鬼柳和郭斯嘉的“玩忽职守”感到不满--这或许是因为西国奴仆制的原因,上位者总认为底下人应该尽职尽责,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该怠慢......只是朱鬼柳和郭斯嘉两个也并不是那样不识时务的人,就只是以前出警开会都是一起,自然有话说,而且他们又是高层的平级,就算旁若无人地说话也未必有人管,加上现在整个大使馆只有对方可以唠话。
郭斯嘉又经常随理间深秀在外,和她能单独相处的时间非常少,自然有时间就会凑在一起--这个虽是不好,但却是有那么一点华国“官僚不正”风的味道。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理间深秀明明现在还是一副阳春白雪的模样,但却是在“酸”她那天吃早餐没到一分钟就喝完了汤,“摔碗走人”的事--这么不经意似的提了一下今天他吩咐她上来述职,她却“堂而皇之”地和郭斯嘉在花园里欢欢喜喜吃完饭才上来表示不满。
“我记得你之前吃饭很快的,怎么今天这么有情调起来了?”
理间深秀如是说,仍是一副笑的样子,眼里却有一点阴霾。
朱鬼柳对最后一点不满最是感到不满奇异了,她以为那次道歉、虽然没来得及道完也就马马虎虎过了,但那也是他允了的呀!却没想到在还在这里等着她--敢情这还没算完,还记着呢!
看见理间深秀眼里的那一点阴霾,朱鬼柳一时讷言,不知该说什么。是继续道歉,还是其他?朱鬼柳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又突然为自己这样的犹豫和所谓中庸处事感到莫名的不满,凭什么要她这样啊?所以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一下子脑筋飞速起来了,只想着工作的事。
为了应对第一点,朱鬼柳只好给他手机和自己手机里安装了一个传呼机--这是警队才有的做法,是警员拍档之间信任和托付的举动,如果理间深秀给她按了求助的传呼讯号,那么理间深秀的位置就会被朱鬼柳所知,然后朱鬼柳会去救他。
这点的不好之处在于,平时的话,就算没有传呼,自己的位置也可以被对方查看--这尤其让她很没安全感,所以朱鬼柳还没同警局里的任何人安装过这个传呼机--虽然按照所有人的眼光,看上去最好的选择就是郭斯嘉了,似乎连郭思嘉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第二点,为了不让理间深秀觉得自己是吃白饭的,她决定和郭斯嘉一样,在理间深秀外出的时候跟随,只不过为了避免她无意间和郭斯嘉无意识地“谈笑风生”,她会跟他交接班出入--给郭斯嘉那个精力无限的人多放假,还真是让怕运动的朱鬼柳实在心有不甘啊!只不过他们现在算理间深秀的下属,人家想要随传随到,毕恭毕敬都得做到。
至于回大使馆后,还是由理间深秀本来的护卫长虎臣保护--反正这里的安保系统她也不清楚,想要全方面保护,却是染指不了的。只是她还需要注意一点的是,那就是要和郭斯嘉聊天的话,还是别在他面前那么明显就好了。
朱鬼柳第一次觉得和人交流这么困难,几乎是手打字打得快要抽筋了,才跟理间深秀解释清楚了。
而理间深秀点了点头,也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仍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沉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朱鬼柳觉得这是自己要退下了吧?于是她就打了一行字,递了过去,翻译板上写着,“殿下,那如果您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告退了”。
朱鬼柳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理间深秀,却发现他看到手机板上的字时,眼睛眯了一下后才把手机放下。然后他起身走到书柜前,取了一本书在他的办公半圆桌前坐下,然后抬眸看了一眼朱鬼柳,微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朱鬼柳不知为什么,感觉气氛有些怪异起来,但顿了顿,还是轻巧地退了出去。只是当朱鬼柳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理间深秀眼里的阴霾,和刚刚的怪异气氛是为了什么--因为这时的西国奴仆们推上了两人份食物的餐车,其中一份,朱鬼柳透过玻璃罩隐约看到,是自己很喜欢的酸甜奶汤和炸肉。
朱鬼柳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所以是背微微贴着墙壁走的,擦身而过下楼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刚刚路克对她说的那句话--“理间王子请你晚饭的时候向他述职”。
这意思是要她在吃饭的时候和理间深秀述职,而不是吃完饭后去找他呀!朱鬼柳一想到这,瞬间就觉得什么都不美妙了,又是懊悔--天知道她这是又会要错过什么呀?
就因为朱鬼柳上次又没领会理间所说的--一起吃个早餐--她后来花了那么大功夫,才弄清那天本可能一两句话就搞清的事。
然后她今天又弄不清楚路克所说的--她必须是在晚饭的时候去找理间深秀,而不是晚饭后--又“错过了”理间深秀第二次的晚饭邀请所可能涉及的嘱托.......天知道她又会遭遇什么呢?
意识到这点的严重性后,一向大都不喜不悲的朱鬼柳,在此之后,彻底对理间深秀一举一动产生了深深的惶恐之情,总害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当天过后,一惊一乍地竟老是做起了理间深秀阴沉沉在书架背后看着她的噩梦,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般,每天每天简直“醉生梦死”地糊涂--在毕竟她以前的岁月里,她从来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没人会邀请她吃饭,而且如果有人要想让她做的事情的话,从来也都是直接跟她说,她听明白后给人点头或者摇头才算数的--不然光凭这样那样的暗示,她能照别人所想地做才怪呢!
所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大多数他所期待的事她没做到,那也不能怪她,她也不会因此伤悲的,而现在这样担心,倒算给是理间深秀的极大面子了。
毕竟朱鬼柳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他们相处的时间居多,大部分情况下提什么要求都成行,没养成刁蛮的性格已算不错,但就真的只是,或许因为她从小都是一个人长大,却并不适合和别人相处,所以才养成这样听不太懂、也不耐烦听别人委婉的话语的。
不过朱鬼柳也向来冷淡,所以有的时候,就算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有些伤人了,心里会感到抱歉,也只会做些不动声色的行动补偿,却并不会将歉意说出口。
是以那天过后,郭斯嘉发现,本来就自律,对自己很苛刻的朱鬼柳变得越发对自己严格起来,更是敬业拼命了。
就在她见过理间深秀的第二天,她马上召集她能调配的所有人,提出在理间深秀外出出行的时候,她和郭斯嘉会交接班轮替,保护理间深秀的决定--而他好不容易才和她熟起来的友谊,也因为她一直学习国际语和捣鼓她的安保研究变得有些疏远起来。
并且在朱鬼柳这样忙起来后,他发现她变得越发变得更沉默了--活像他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像个雕塑似的摆着--本是最耀眼的一个,却无人问津。
郭斯嘉实在想找朱鬼柳问清楚,可她那么安排了保护方案后。一换班时,他护送理间深秀回来,因为第二天她就要出去,得要好好休息,所以早睡了。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又因为她身体一向不甚强壮,所以总是累的说不出话来,却硬撑着又要自己一个人站着的样子,让他看着也不想打扰她休息……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就住在隔壁很近的客房里边,却像活成两个世界。
郭斯嘉不是没找过朱鬼柳,建议再调换班次的安排,比如说他可以出勤多一点,朱鬼柳出少一点……但朱鬼柳不知什么倔脾气上来了,觉得他像是在嘲笑她的弱小和女性的身份,一听他这话刺猬般拒绝了这个提议,而且还用现在在这个队伍里,的确是上司的身份把他的“奋起反抗”,用一种不甚温和却不伤自尊的方式给镇压了下去。
朱鬼柳是华国里身高还算好的,但体重却很轻,主要是因为她那种挑剔的饮食--只食酸甜的东西,或是菌类的习惯造成,而其他的蔬菜肉类,和除了极少数东西,其他是一概是不怎么吃--所以朱鬼柳虽然身高还算不错,但在郭斯嘉眼中就跟瘦鸡似的,老被他“嘲讽”受不了那长途奔波的呢!
但还好朱鬼柳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一向冷傲的她并没有计较。只是她也因为自己心里被监督的压力,和为了郭思嘉他们两人的前途,不敢让人抓住他们渎职才越发苛刻起来。
而说到这里,这里就不得不说理间深秀奔赴的宴会了。
即使理间深秀对于手下死去的人来说还是很有感情的,但面对这次来华国剪彩新海底联通大道后的各个国家的走访,也还是得继续进行下去。
所以本来可以去住别的大使馆、再参加别国宴会的理间深秀,因为要在此查清基本事实,所以只能舍远求近,夜间住在她们这里,白日里再开远车去邻国拜访、参加宴会。
舟车劳顿。
这天又是轮到朱鬼柳护送理间深秀出去赴宴的时候。
因为理间深秀一贯晕车,是从不怎么说话,只是闭目养神,而朱鬼柳并不知这一点,又加上之前自己的鲁莽也不敢和他说话,看他这样子,倒是每次出门都战战兢兢、严阵以待得到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朱鬼柳虽然一脸严肃,但心里却在胡天海地地感叹着这该死的等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