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漠北军已向西驶来。”
“再探!”
“报!东边山谷薛将军截杀一万漠北军!”
“再探!”
陈江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蹙,阿木善这个狗贼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姜翎,身为一军统帅,打仗没个章法,像个土匪一样东给一拳,西给一脚,八万东都军分的零零散散,就算她再厉害领着三万人对上阿木善剩余的七万大军不堪一击。
“将军,漠北军进谷了。”
陈江问:“为首的是阿木善吗?”
“不是,看人数应是先行军,咱们是不是要出击?”
陈江压下心中的焦躁:“再等等,放他们过去。”
—
隔着险峻的山坳,前面狭长的山谷像是割开天地的利刃,划破云霄。
阿木善站在山谷,望着拉响的烟火远方缓缓道:“不急,再派一万先行兵。”
黑压压的漠北士兵,向山谷压去,马蹄掀起半坡黄土。
—
“报!陈将军,漠北大军进谷,是否下令出击?”
陈江攥紧杯子里的凉茶:“再等,探一下人马。”
山谷急促的风鸣卷过不远处山上光秃秃的树木,发出艰难的嘶吼,探兵一拨接一拨的传递消息,匆忙的脚步掩盖在荒凉的山谷中。
“报!约一万人马!”
陈江道:“放他们过去!”
“是......”
陈江压下手里的杯子,拇指摩挲着自己的食指,面色深沉:“再探!”
等第二拨士兵过去,短而急促的信号划开山谷,发出激烈的嘶吼。
阿木善颠了颠自己的手里的马鞍,对着旁边带着面具的人道:“军师,你觉得此路是否可行?”
“将军英明神武,心里已有主意,还要问我这个残废做什么?”
那人一件黑衣披风笼罩着整个身子,隐隐约约能看到右臂空荡荡的吊着,像是上吊死后挂在房梁上随风摇晃的白绫。
阿木善和善的笑道:“你们殷朝不是句老话?知女莫若父,你的女儿你应该最了解。”
“我与她三年未见,如今她的性子我吃不准。咳咳!”话音未落,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直呕出一口老血来。
阿木善脸色一僵,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道:“再派一万先行兵,去探!”
姜翎素来狡猾,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就不信一个小妮子能有这么好的耐性,让他三万兵马先过而不拦截。
—
一而再,再而三,陈江按住眉头,心中暗骂:“他娘的,这个阿木善是属泥鳅的?一点一点探出头。”
“那将军......咱们要不要?”
三波先行兵大摇大摆的穿山谷而过,陈江心中的怒气一点点鼓涨起来,他终于明白姜翎为何让他来守着此处。
想通这一关节,他气得笑出声来。
“报!漠北军又来了!”
陈江猛的将手里的茶杯一摔,冷茶滚在脚下,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小兔崽子!看不起谁呢?准备迎战!”
—
薛仲带领着他手下的将士横冲直撞,那些个在东都没有撒欢的士兵这时候追起逃兵那叫一个欢腾,策马扬鞭,手里挥舞着刀剑,三五个人按住一个漠北士兵,像是猫捉耗子一样逗弄着,等看着离主力远了就将漠北狗宰了。
仁多杰快要跑断腿了,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少,殷朝士兵的马蹄都快要贴着他的屁股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前面好像是有人,他慌张大喊:“救命!救命!”
一道如流星般划过的身影擦肩而过,仁多杰的呼救声咽在喉咙里,脖颈处撕裂般的疼痛割裂着他的神经,他努力瞪大眼,看着马背上的人,呜咽的唤出她的名字:“姜翎,是你......”
姜翎坐在马上,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像她奔来,嘴里含糊着,她凝神听了半天,是羌文。
“众将士随我杀敌!”
她率先出征,电光火石间取下仁多杰的项上人头,跟在他后面的东都军被热血鼓舞,追赶着穷途末路的漠北残兵。
薛仲一路追赶,他最先看到那一抹青色枪影,兴奋大喊:“姜帅!”
姜翎迎上去就是破口大骂:“后面的追兵都要砍到你脑袋上了,呆子!传令,前队变后队,灭杀援兵!”
薛仲一愣,回首看去漠北的援军已经和落在最后的东都军胶缠起来,打的难舍难分,之前他热血冲脑,根本没有顾及到后面的士兵。
“前队边后队,灭杀漠北狗!”
薛仲率领的一万人马本就活跃,一路上也没吃苦头,这时候调转马头就往后冲,奋力厮杀。
姜翎笑骂:“你这群兵倒是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