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然看见周闫发火了,立马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面前,小声回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周明俞看着自己母亲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火气一瞬间如释重负,她丢下书包跑到秦思然面前夺过杯子摔在地下,大力把她拉到身后,怒视旁边的周闫说:“是我让秦语今晚住同学家的,不关母亲大人的事。”
周闫抬头斜视了一眼周明俞,嘴角弯起戏谑的看着他说道:“最近秦语总是不听话,你这个哥哥有很大责任;上次的钢琴课教训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才多久没回来就忘记家法了,周明俞?”
“你这小子这么爱当英雄,我就让你当。”
他对着门边的陈管家喊道:“老陈,上家法”
老陈从周闫卧室拿出一把黑红色长皮鞭,把手的设计十分精巧,木制手把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雕;这是周闫一次在参加公益藏品拍卖会时随手买下的,没想到后来成了打人的工具。
他拿下长鞭透明保护袋,看着周明俞一脸正气的神色,不禁多笑了几声说道:“是我帮你打,还是你自己打?”
秦思然走到周闫旁边跪下,绝望的神情在脸上乍显,他拉着周闫拿长鞭的手,摇着头嘴上哆哆嗦嗦的说:“不要不要。”
长发逐渐因为泪水浸湿周围柔顺的发丝,它们胡乱的贴在她的脸上,泛红的眼角还不断滴落着泪珠,脸颊上半干的泪痕总是会被新流的泪水覆盖。
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悯。
周闫看着秦思然,站起身一脚将她瘦弱的身躯踢开,拉着周明俞走到三楼拳击室,身后跟着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
秦思然颤颤巍巍的走到电梯口,按下三楼,心里咯噔咯噔的,她太知道周闫是怎样的人了。
为了不择手段,什么都敢做的人。
当年秦家一个项目决策的失误,近亏百亿;世人皆知周家在秦家堕落之后还不顾董事会强烈反对,坚决要帮秦氏集团摆平窟窿。
至此之后世人皆传,周氏集团是最具人情味的企业,不顾集团亏损坚决要帮助处于水深火热的妻子身后的秦氏集团,这足以见证周氏是个良心企业;夫妻二人感情恩爱不疑,儿女双全。
儿女双全?呵.......
他得到了名,也得到了钱;秦家要不是因为他横插一角,在中从中作梗,数据出现了重大失误。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电梯停在三楼,门打开的一瞬间,皮鞭打在□□上的闷哼声尤为明显,即使是被周闫打,周明俞也没有用发出一丝叫喊,整个拳击室都是长鞭响亮的落地声
声声作响,声声痛在秦思然心间。
周明俞虽然不是她的儿子,但是养育这么多年早已把他当作亲生儿子去养,内心的羁绊早就将它们牢牢锁住。
周闫不要命的打在周明俞身上,身上的白色长袖衬衫出现了一条条血痕,背上有些被长鞭撕去的衬衫布料,他的脸上凶狠却又不留手劲:“周明俞,我才是你亲爹。”
“秦思然那贱人的亲生孩子是秦语,啊,知道了吗?”
说一句他往周明俞身上加一分力,周明俞渐渐感受不到身上被鞭打的力气,背上中间一块已经被打到血肉模糊,他逐渐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一点生气。
他闭上眼,身上的痛感已经麻木地感受不到。
“身体好轻”他轻哼。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倒在了地上;秦思然一把拿过周闫的鞭子,对着周明俞苦笑说道:“周闫,你连亲生儿子都敢打成这样?”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秦氏集团计谋论背后主理人是你。”
“周董事长,不维护你在外人面前的好形象了?”
周闫看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秦思然,她脸上的神情从刚刚的忍气吞声变成现在这样满脸锐气,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有些怔然。
他颦起剑眉,一把拉过秦思然的脸逼迫她与他对视,冷笑一声道:“秦思然,你那个贱种我给你养在家里你还不知足吗?”
“秦氏集团是怎么回到正轨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给我老实点,你这张献媚的脸勾过多少男人啊?嗯?”
“周家大小姐,多少人羡慕的地位;你别不要给不要脸。”
周闫松开手放开她,怒视一眼蹲在地上的秦思然,走出了拳击室。
他对着旁边的陈管家淡然的说了一句:“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
老陈弯腰回应走到周明俞面前,用手在鼻息处停留,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频率后蹲在秦思然面前说:“夫人,没什么大事,还活着。”
秦思然点了点头,任由它们拉着周明俞的身体去救治,自己还蹲在拳击台上,她望着天花板似笑非笑,心里早已打好了一切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