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就一个士兵,上前询问拉格要找谁。
拉格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说着“是厨房的管事老莱特,让我来问问伯顿少爷,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式。”
士兵进去通报后,走出来上下掂量地看着拉格,正当拉格以为是不是出岔子时,士兵啧啧了两声,就一挥手放行了。
看着这个豆芽菜的背影,士兵“呵”了一声,在心里感慨着“就算五官看着精致,但这没胸没皮股的,脸还蜡黄带着斑点。
这种含胸驼背的小丫头片子,也能被伯顿少爷看上!这贵族少爷的口味还真他娘得奇怪。”
“豆芽菜”本人正金戈铁马地坐在椅子上,“磕哒磕哒”地舒展着筋骨。
装了大半天的孙子,拉格的脖子都传来了刺痛。
感觉稍微好点后,拉格懒倦地靠着椅背,眼神凌厉地看着伯顿,“你知道领主府里的布防细节吗?
还有你父亲查尔斯·厄勒克特拉,具体什么时候会回来?”
伯顿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将腰弯得更低了,“当初波因塞特家族因为叛乱,其族人连同私兵都被陛下们送上了绞刑架。
而查尔斯·厄勒克特拉之所以迎娶帕夏夫人,也是考虑到,帕夏夫人的父亲德伯斯公爵,是为了保住当时的哈拉尔德国王陛下献出的生命。
虽然他通过婚姻契约,保住了部分领地。
但查尔斯·厄勒克特拉心里很清楚陛下们对他的戒心,这些年他始终不敢组建领主军队。”
伯顿行了个礼,得到允许后,走到拉格身边,摊开了一卷画有厄勒克特拉城平面图的羊皮纸。
然后,在桌上摆下了三个茶杯,指着左边的茶杯说道,“据我了解,现在领主府里的守卫,大部分都是查尔斯·厄勒克特拉在威斯福德的支持下,雇佣而来的雇佣兵。
这部分人主要是拿钱办事,不会去为他拼命。”
说着,伯顿就把代表着“领主府守卫”的茶杯拿到了一旁,把另一个茶杯放在了厄勒克特拉城外围。
“为了让帕夏夫人孤立无援,他一早就把德伯斯家族继承给帕夏的那部分士兵引到了城外。
由查尔斯·厄勒克特拉真正的亲信骑士们看守,以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伯顿把剩下来的那个茶杯,放在了厄勒克特拉城内,“真正听他指挥的士兵,现在正分为几个小队,正在城里巡逻防止意外。
而这部分,反而是最不可控的。”
拉格点了点地图上的两个区域,侧头看着俯身靠过来的伯顿,用手在地图上模拟了两条路线,“那么,我们兵分两路。
你负责控制住领主府里,统领雇佣兵的头目们,并且控制住查尔斯·厄勒克特拉。
而我带来的那些人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必要时,他们会配合你的行动。
城内那部分士兵,由我来解决。
以城内三声钟鸣为信号,我们两方同时动手。”
……
过了一会儿,城内的铁匠铺里,已经准备带着光明军团杀进城主府的阿尔曼,不可置信地看着翻墙而入,正和军团长维卡特打作一团的红发女孩。
直到这个有点眼熟的女孩,喊出了他的名字后,凭借声音,阿尔曼这才认出了拉格,赶忙上前让维卡特住手。
当所有人再次回到大堂后,拉格没时间一一叙旧问好。
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脸,一边简明扼要地宣布了自己的计划。
看着拉格与哈拉尔德陛下极为相似的面貌,维卡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可他还是狠心忍住了心中的冲动,看向阿尔曼等待着他的决定。
阿尔曼有些不理解地指了指拉格,对维卡特说道,“啊?那个,王储殿下已经来了,要不你还是听她的指挥吧。”
维卡特郑重地行着礼,“光明军团认主后,只会听从主人本人,或其直系下一代带着信物和口令,来传达的命令。”
阿尔曼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拉格,并觉得没有太要紧的他,随口附和着,“哦哦,那我的命令就是你们听从王储殿下的指挥吧。”
看到阿尔曼抱歉的小眼神,拉格并有没生气。
也许这种准则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个时代的“契约精神”却只会让她心生敬佩。
得到命令后,维卡特先认可了拉格的计划,但也提出了这个计划中最大的缺陷。
“光明军团的确有把握,能歼灭街上的巡逻士兵。
但我们必须赶在城外的查尔斯·厄勒克特拉的亲信骑士们,收到消息前,就控制住查尔斯·厄勒克特拉和领主府的局势。
那么,您觉得一直默默无闻的伯顿·厄勒克特拉她能做到吗?”
拉格看着窗外不远处,仍然伫立着的领主府,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相信一个在母亲突然暴毙后,还能护着妹妹平安长大的长子,手里肯定不是只有几个仆人那么简单。
我们输了可以带着阿尔曼和帕夏撤走,他输了就无退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