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秦若和沐枫也都很疲乏了,把伤口处理完就回房休息了,然而继任典礼在即,南山国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一起,裴银在盛府里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夜深了,只有裴银房里还在亮着灯。
而此时裴银正伏案在写请柬,除了南山国的大小神官外,其他国的主神此次也得邀请,为表尊重,这寄往其他国的请柬必须由裴银亲自来写,虽然份数不多,但白天实在太忙,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写这几封请柬。
“我说你们俩都什么毛病,好好的正门摆在那里,非要走窗户不成。”裴银头都没抬就知道是沐枫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小白从沐枫背后一跃而起,踩着沐枫的头,直接跳进来。
沐枫作势要打,小白瞬间躲裴银后面了,沐枫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你们俩这交情不浅啊!他还大半夜翻你窗户?”
裴银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另一只手则把小白提溜出来,它又钻进了桌子底下。
裴银又低下头看文书,偷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我吃的哪门子醋,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沐枫看都没看那个位置,一屁股坐在了裴银的桌子上,顺手拿起裴银刚写的请柬来看。
“惯的什么毛病,下来。”裴银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沐枫也听话,从桌子上下来直接坐在了裴银对面,右胳膊靠在了桌子上,说:“你这可比秦若差远了,他都让我随便坐的。”
裴银一把抽回她手上的请柬,说:“坐没坐相,再说了,我又不是秦若。不过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不会就为了坐坐我桌子吧。”
“哦,对了。”沐枫在身上翻翻找找,可是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没找到东西,嘟囔道:“欸。怎么回事?那个水晶呢?我明明记得放在身上的啊?”
裴银也跟着她翻找了一下,说:“什么水晶?你不会是掉在哪儿了吧?”
沐枫一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就是我从那个烛阴肚子里掏出来的那块黄色的,圆滚滚的水晶,你知道那种水晶是哪里产的吗?”
裴银愣了一下,说:“怎么?你喜欢?南山国就有很多不同颜色的水晶,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送你一麻袋。”
沐枫摇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我在那块水晶上发现了神农令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了,但我肯定那绝对是神农令的气息,在水下我才发现原来那块黄水晶竟然是一尊巨型神像的眼睛,而那神像居然是我爹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爹?你们刚刚怎么没有讲这一段?若那是你爹的神像,那秦若是不是也看到了?”
“我不讲是因为不想讲,至于他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他忘了,又或许他压根没当回事。”沐枫一边说着,手上一刻不停地继续在找。
而此时秦若也没有睡,他坐在桌子边上,向黄色的水晶里缓缓地注入神力,好似在与水晶中残存的灵气呼应,而他的桌子上放着几张纸,纸上竟然就是水下那座巨型神像的样子。
他对着手上的水晶努力半天,却没有丝毫进展,不得已只好放弃。他左手握着那块水晶,右手提笔在纸的右下角写出姜枫二字,然后看着笔下的字陷入了沉思,连有人敲门都没有注意到。
咚咚咚,门外的人见没有回应,不由得加重了力度,秦若这才听到敲门声,他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沉声道:“请进。”
门一打开竟然是谢辞,谢辞向他行礼后,说:“深夜来访实在叨扰,但半柱香前,我与西王母交代情况时,受她所托,有事要向您禀报,还望海涵。”
秦若点点头,说:“进来吧。”
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沐枫不死心地找了一遍又一遍,但终于还是认清她居然真的把东西弄丢了的事实,而此时裴银突然发现沐枫的脖颈处竟然有一块红斑。
“你脖子是怎么回事?被毒草擦到了吗?”裴银抬手摸了摸,问道。
沐枫也很惊讶,她都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了,怎么还能被蹭到,她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到的。”
裴银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怎么还能和之前一样不长心,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呢?问一个不知道,问一个不知道,秦若看到这个没有?”
沐枫依旧抬头看着她,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