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秦伯~”桑瑶喜出望外,实在是走累了。几步近前,很快就来到谢玉辰面前。
“有事吗?”谢玉辰和颜悦色。
“是,我想找秦伯,之前说的账单代付账的事,我带了钱过来。”桑瑶不疑有他。
谢玉辰想了一下,道:“进来吧,不必单独找地方了。”说完就由着秦伯推回书房。
桑瑶第一次来谢玉辰的书房,被书房的书香气熏陶,顿时感觉心旷神怡。不过在谢玉辰疑惑的目光下,又有几分拘谨:“不会打扰到你吧?”
“我本就是来此养病,整日不过赏花赏景,能有什么可被打扰的。”谢玉辰脸上露出几分伤感,如果谢一在这里,肯定要以为这是别人冒充的主子。
桑瑶便不再客气,随手把画册放在桌上。招呼寸心上前,拿下寸心手上的小箱子,拨弄几下就打开了,示意秦伯过来。
秦伯顿时被金光闪了眼。
只见小箱子里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码着长方形的小金条,个个成色顶级,散发着富贵的气息。
桑瑶拿起一个看,上面六个九的小标志下还有五十克的重量记录。于是顺手数出五十个,码在桌上。
“之前你说账单总额我估个总数五百两,我不知道我这金子的成色如何,就折中按一比十来算,这里是五十两金子。我们临行在即,还要麻烦你派个人去给我销账。”说完,桑瑶还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谢玉辰。
秦伯看拿出五十两金后还略满的小箱子,又看寸心寸云手上还有好几个箱子,心里打鼓,到底什么来头,也没听过有什么桑姓人家如此豪横。
他看了看桌上做工精细的金条,拿起观察,每一根都是一模一样,就连印记都毫无错漏,成色做工都堪称极品。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恐怕是你的私房吧?拿回去,账单当日就已经销账了。”谢玉辰此话一出,就连秦伯都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连风声都没听到?
桑瑶瞪圆了眼睛,听秦伯当时所说,五百两应该不是个小数目。没想到不过是借宿在府上,谢玉辰竟如此优待吗?一时不知所措。
谢玉辰看到桑瑶的眼睛,想起那调皮的狸奴被突然拿走小鱼时,也是如此,心情大好:“不必多想,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怎么成?说好的报酬都还没给,怎么好意思……”
“已经给了。”谢玉辰打断桑瑶。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桑瑶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病床上失忆过。
“曜星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了,你不必推辞,这点钱,我还不看在眼里。”谢玉辰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让秦伯帮桑瑶把金条装回去,“既然是你的私房,我还在这里,自然没有让你动用的道理。”
难道这就是古代的礼仪吗?做客就是这样的待遇吗?桑瑶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迷迷糊糊就被谢玉辰的逻辑打败了。待金条收拾好就神色恍然提腿就往门口走,刚走到门边就听谢玉辰问。
“不知夫人如何看待‘言而有信’这个词?”
桑瑶不知道谢玉辰问这个是何意思,顺着心意回答:“人不信不立,在我看来,信就是命的形式之一。”心底却无力吐槽这个称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人’就是她在府上的代名词了,她几次推辞却无效果只能听之任之。
谢玉辰点点头:“慢走。”
直到桑瑶一行人走出很远了,秦伯还没回神:“主子?账单是什么时候?”
“谢一不是没事做?就派他出去了,这点小事不过是顺便的事。”谢玉辰无意管秦伯的沉思,看着桌上被遗忘的大画册出神。
画册一尺见方,由纸张组成,面上是薄木板,在桌上稳稳压着。
秦伯顺着谢玉辰的目光看向画册,出声道:“估计是夫人遗落的,我这就送过去。”伸手就想去拿,却‘啪’得一声被谢玉辰打断。
谢玉辰拿过画册放在近手旁,想起刚刚桑瑶抱着画册进门时,画册就拥在她的怀里,寓意不明地暗示:“秦伯还有什么事吗?”
“是,还有件事。小主子现在风风火火安排离开之事,听说定了明天出发。也没见您阻止,这他们要是走了……”秦伯一下就忘了画册的事,提出近期他的郁闷之处。本来以为主子会想办法阻止,没想到却无动于衷。秦伯心下叹气,这夫人与儿子眼看都要跑了,还沉得住气,不愧是他。
“就这事?”谢玉辰心下不满,“放心,他们可走不了。”
看着秦伯眼里的不解,谢玉辰无心解释,就让秦伯出去了。
我的人,进了我的门,还想跑?跑得了吗?想到刚刚桑瑶得知账单被销露出的感激,谢玉辰冷哼一声:如此天真,得亏是他,要真出去了,不知得被人骗成什么样。
想到这,谢玉辰一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他拿起画册,随意翻开一页,瞳孔一缩,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