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哥说:“要是我们的亲人和孩子,有一天也在被D品迫害的时候,又有谁能来保护他们啊?”
“队伍里大家受伤都是很经常的事,我被刀砍伤过,也被枪打穿过大腿、手臂、也打伤过腹部。”
“有时候执行任务都不敢穿防弹衣,那些犯罪分子很警觉,一看到像有穿着防弹衣的便衣就跑掉了。”
一耳哥用手指对何科比划一下手掌长的距离说:“我们那年刚换的车,一年的时间车胎就被扎过了十几次了,这么长的钉子,有我手掌那么长呢,谁不知道那就是犯罪分子要给我们的警告呗。”
“咳咳咳,咳咳。”
寂静的树林,一耳哥大咳着,扬起头望向天空那树枝间露出的银月,仿若陷入回忆。
一耳哥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但突然来了一大阵咳嗽,他就猛然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何科此时已经泪目了,他捂着一耳哥还在流着血的伤口劝说道:“一耳哥你别说了,哥别说了,你多休息一会吧。”
一耳哥用袖子一把抹掉嘴上的血继续讲:“你听我把话都说完,我再大一点快30岁的时候,我和沈局接到了这个卧底任务,你们的陈队和我是同一届的警员,劝我说我都还没有孩子,希望我要慎重考虑。”
“别看你们陈队长,平时看着和蔼可亲的,他那人啊,一到做事时可是非常有魄力,做事雷厉风行那种,陈毅飒出任务都是经常带头干。”
“我那时候工作也是拼着劲和他比比的,就满心的搞缉D搞事业,也暂时还没那个心思去处对象,你说我们干缉D的,要想和女生约个会什么的,都不是个容易的事。”
“自己都要每天提心吊胆的样子,要找个喜欢的人,心都要再挂着那么个爱人啊,那就很难干成事了。”
何科认真的听着一耳哥叙说着他的过去:“咱们大队属于侦查行动部门,是一个严重看重资历和经验的部门。”
“倒不是说大家要一定要排资论辈,而是说不经过至少十年警察生涯的沉淀,在咱们警察大队这种老鳖壳子扎堆的部门,年轻刚入队伍的时候,你我都属于他们眼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菜逼。”
“就算给你当个大队长,局里的人也压根就不会有人服你。”
“毕竟年纪轻轻嘛,小常服穿着,小油头梳着,让你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哈哈,那都是电视剧里的美好演绎。
“我当时就也想要历练一下自己,想着咱们先端掉了这一伙人,我再好好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可没曾想我在这方面天赋好的很,接连续端了3个犯罪团伙都没被发现丝毫破绽。”
“结果女朋友是没机会好好找了,我这一卧底就直接卧了个8年,这期间我陆陆续续的又配合咱们缉D队伍端掉了好几个犯罪团伙,牛逼不”
何科抹了一把哭湿了的脸说:“哥你最牛逼。”
一耳哥拉下帽子,手扒拉着那个残破的耳朵说:“何科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和旁人说起我耳朵的事吗?”
何科说:“不是因为显得哥你厉害吗?”
一耳哥用力的扯着耳朵说:“厉害个屁。”
“咬掉我耳朵的人,他是我的同志,那是我的战友,那是我以前在特警部队时候在一个队伍里的上下铺兄弟啊。”
“走心朋友,过命战友!”
说着这个,一耳哥哽咽了起来:“那天我透出消息给咱们队伍,局里组织人来抓捕,战斗很激烈在那个过程当中,他不幸落单时被犯罪分子们包围了。”
“呵呵,当然,包围他的人也包括了在其中当卧底的我。”
“他心里很清楚,在我们当时的那种绝境的情况下面,他一定会死,肯定会死的,有那么多的人围剿,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他已经是逃不掉了。”
“所以,他就在所有人面前,假装的一直在那挑衅着我,挑衅我这个当时还只是个外围小小头目的我,只让我和他打,我知道他的用意。”
“TMD他就想把杀了他这个缉D警察的功绩,这个功劳让我来获得到,让我得到老大更多的信任!”
“他故意让我们俩能单独在那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架,我在比试的时候,面对曾经的同事,曾经的战友,我真的,我真的下不去狠手啊!”
“他也看出来了,他找到机会,在我们纠缠的时候死死咬着了我的耳朵,我那天听到了,他咬着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咬着牙小声的含糊不清的对我说‘杀了我吧!你给活着!’”
“我杀了他......”
“当着所有犯罪分子的面,我杀了他,捅了他无数刀。”
“刀扎在他身上,他身上疼的狠了,直接就咬掉了我的耳朵。”
一耳哥用掌心捂着脸说:“我当时极力假装我在笑,但我哭嚎的内心,悲伤到撕心裂肺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控制我颤抖的手,直到团伙的其他人,把已经没有呼吸的他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