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上课。
科任老师在讲台上卖力地讲课。
台下的学生大多数还是在认真的听讲,只有一小部分打广子去了,而出乎意料,童话就是这一小部分中的人。
她想到那天晚上,江厌和她折回去找导盲杖。
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又难过了很久。
他耐心地哄了她好长时间,接着,江厌俯身垂眸看她,把她的模样刻进眼睛里:“童话,以后就请让我为你铺平道路,好吗?”
这句话就像是他问“我可以保护你吗”的意思大差不差。
她没拒绝,也没接受,只是呆在原地,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风,还有他身上的甜腻气息。
后来,江厌送她回家。
她和他并排走着,不敢抬头,怕路人看到。
他察觉到,将鸭舌帽扣在她脑袋上,唇角上扬——
“这样,就没人觉得小朋友丢脸了。”
她心跳加快,没忍住,再次告白,说了很多遍。
可惜的是,他依旧没听懂。
她又羞又气,干脆跑的老远。
江厌几步就跟上来,小声抱怨着,虽说是抱怨,可那表情却颇有揶揄打趣的意味,还笑得挺开心。
“没良心,才救了你就躲着我。”
她记得,她当时的脸很红。
不仅仅是因为被打,还有面对他时的害羞。
晚上吃完饭,她进了房间,趴在床上,来来回回翻看着他的微信资料,尤其是他的网名,她看一次心跳就快一拍。
他说过,他真的喜欢她,很喜欢。
想到这里,她脑子轰然炸开,那股火烧得她脸颊烫红。
她丢了手机,将脸颊扑在凉凉的薄被上,双脚不由自主上下扑着。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不敢直视他。
忽地,老师叫到她的名字,把她拉回现实:“童话,就由你来说说,我刚才提的问题,答案究竟是什么。”
童话心头咯噔作响,唰地下站起来。
她看了眼黑板,有些心虚。
压根没听到老师提的问题。
这让她怎么作答啊。
一旁的同桌看到,小声提醒她——
“老师问的是黑板上的英语单词中文意思是什么。”
童话听到,又看了眼黑板,黑板之上写着Fanatical love。
她想出答案,言简意赅:“意为,狂热的…爱恋。”
“回答的不错,请坐,下次记得别开小差。”
童话讪讪地坐下,尴尬得不行。
学生们听到,觉得不可思议,学习委员原来也会开小差。
她朝旁边的女生小声道谢:“…谢谢。”
燕芸弯唇一笑:“没事,举手之劳。”
童话对她没什么印象,她身边的同桌换了很多个,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就算有,那人也绝对不待见她。
她忽然低下头,跟她说了句悄悄话。
“漂亮学神,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喜欢的人啊。”
童话一愣,随后耳尖又红起来。
这种被人戳破心事的感觉真羞耻。
燕芸见她没回,就敲定她猜得没错。
她又问:“他是哪个班的啊?”
童话不想回答,嘘了声,转移话题:“…上课呢。”
燕芸会意,比了个OK的手势。
–
舒城东边废弃仓库里,两个粗壮男人满脸惊恐,他们跪在地上,全身被麻绳捆绑,勒得很紧。
江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擦拭着把匕首。
擦干净后,他又把匕首在两人面前晃悠。
两个男人的表情随匕首的移动变化。
他笑意盈盈,俯视他们——
“来,说说,怎么打她的,嗯?”
时清晨和程路站在外边放哨。
聂乐站在两个男人身后看着,预防他们挣脱绳子。
两人大气不敢出,一直求饶。
江厌骇笑出声,狠狠揍了右边男人几拳,又一脚踢翻他,接着蹲下去扎了他一刀,抽出来,再扎进去。
这样反复扎抽,整把匕首早已沾满鲜血。
他被折磨得大叫:“啊!!”
旁边的小弟见了,害怕得毛骨悚然。
江厌一想到小姑娘漂亮的脸被打成那样,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他用力拎着男人的衣领子,眯眼看他,眉宇间戾气横生——
“狗杂种,知道我是谁吗?”
匕首还扎在他的腿上,疼得要命,他浑身发抖,哭丧着脸:“…知道…知道!你是…江爷!”
男人边说话边流血,还混着眼泪。
又由于嘴巴肿了导致吐词不清,但江厌猜的出来。
聂乐瞧见,不寒而栗,吓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他记得行课第二天时,自家老大盯着某段视频反复看了很久,上课下课,一遍又一遍,还是放的1.0X倍速。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儿。
移过去看,结果是七中前段的盲道监控录像。
他多嘴问了句,就莫名其妙被他骂了。
江厌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四天,直到今天。
他喊了他们几个,把视频中绑架那个小瞎子的人弄到这个仓库,就如方才,他狠狠地替她出气,要是小瞎子对他说讨厌他们,说不定废了他们都有可能。
江厌丢了男人,抽出匕首。
又坐回去边擦匕首边问。
“谁指使你们的?”
男人被重重摔在地上,痛不欲生,完全没有说话的力气,为了保命,小弟连忙把背后金主供出来:“江爷,是童家二小姐,是她指使我们的,说是弄死那个丫头就给我们五十万,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江爷饶了我们吧……”
说着,他就磕起头,力气用的很大。
一声连着一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