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九点,阮晚抱着书去了暮安凉家。
就在咋天,语文老师布置了个课题作业,并且抽签分了个组,好巧不巧,她正好抽到暮安凉那组。
一组共有五个人,加上组长六个人。
更巧的是,暮安凉是组长,相当于她什么都要听他的。
她满脸黑线的站在他家门口,按响门铃。
未曾想,门一会儿就开了,还是暮安凉亲自来的,阮晚飞快转换表情,咧嘴笑着看他:“暮组长,早上好啊!”
暮安凉惺忪着眼:“嗯,快进来。”
阮晚这才发现他似乎才起床,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也是乱成一团,她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平时都是那身校服,整个人也是不修边幅的精致,突然看到这副样子的他,给她的感觉倒是有点奇怪。
她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你…不会才醒吧?”
暮安凉慢半拍反应过来,抬眸瞥她——
“嗯,怎么了?”
阮晚眼珠子转着,看过去又折回来,嘴角咧得更加大,这个冰山男难得有这么亲民的样子。
只是两秒,她回过神,使劲摇了摇头。
对自己这种荒谬想法狠狠咒骂。
暮安凉眉毛轻蹙,表示疑惑:“?”
阮晚打着哈哈,胡诌两句应付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发病了,不用管我。”
暮安凉也没有再问,带着她走近院子。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目瞪口呆,赞叹声不绝,有好几次落在后头,都是暮安凉提醒她,她才缓过神跟上去。
道路由鹅卵石铺成,道两旁是排排修剪整齐的草木植物,右拐过去,入眼就是欧式花园,楕圆形拱门前摆着两盆薰衣草,门旁边的米黄色墙上刻着一串字母。
她眯了眯眼,似乎是Separation,但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蓝调木板门半掩着,随距离拉近,花园里的半片景色被她收入眼底,全是各式各样花卉,还有蝴蝶在其中翩翩飞舞。
越过花园,踏上别墅前的楼梯。
花边拱门周围,被爬藤植物包围,门外摆放着几张宝蓝色的躺椅,头顶之上是镂空高栏杆棚,杆棚镂空位置伸出长长的绿藤,绿藤上朵朵浅紫色花卉明艳漂亮,扣人心弦。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别墅。
别墅内风格顿时让阮晚更加震惊。
“我去,好漂亮啊。”
别墅整体呈蓝白色调,天花板上钉着花边吊灯,墙壁挂着几副油画,进口沙发摆放客厅中央,贴着后壁。
沙发前挨着一张深棕色檀木桌,往远望去,大拱门外的小书室里,白色书柜,木色画板,海蓝色吉他,依次摆在最佳位置。
暮安凉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冻牛奶,他又走出去,递给阮晚:“随便坐,我把电脑搬出来。”
阮晚愣了一下,接过牛奶:“谢谢。”
待她接过,暮安凉转身走进房间,去拿电脑。
她把课本放在沙发上,搬来两张小凳子,暮安凉的在左边,她的在右边,不过,她挺倒霉,挑到了张瘸的板凳,一晃一晃的,她随手在桌柜里拿了两本画册垫在地上。
暮安凉搬着电脑出来。
他无意识抬眼,看到阮晚趴在桌上玩手机。
她今天穿着蓝黄相间的格子裙,扎了两个小辫,看上去少女感倒是增添不少,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动作丝毫不顾忌,可能是忘记自己穿的是裙子。
半晌,阮晚抬起眼瞥到暮安凉,连忙坐正身体,朝他招手:“快来快来,暮安凉,这里坐!”
暮安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
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他把电脑放在桌上,开机输入密码,阮晚立刻捂上眼睛,嘴里念叨:“没看到没看到。”
暮安凉撇头,眉毛一上一下:“阮晚?”
她应了声:“干嘛,是密码输好了吗?”
暮安凉这才明白,哑然失笑:“嗯。”
他点进咋天晚上熬夜做的课题,打开。
阮晚把手放下,看到密密麻麻的课题,惊叹出声:“不是吧,暮安凉,你早就做好啦?”
暮安凉:“嗯。”
她笑呵呵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暮组长真厉害啊!太厉害了!值得表扬!”
这样她就可以少受点折磨了,只用听他讲课题就OK。
暮安凉嗯了声,嘴边嚼着笑意,他把桌面收拾了下,准备给她讲解课题中心思想,他又偏头征求了下她的意见:“那我们开始?”
阮晚嗯嗯嗯的点头,脑袋如捣蒜般。
见状,他就开始给她讲解这个课题。
她听得很认真,身体不自觉往他那边挪,当他讲到一个比较深奥难懂的辩论题目时,喊了出来“暮安凉,停停停,这里我不懂。”
暮安凉停下,别过头:“哪个点不…”
在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颊时,声音戛然而止。
他心跳猛地加快,莫名的悸动蔓延五脏六腑。
少女撑着下巴,具有婴儿肥的面部显得格外幼态,脸颊两旁若隐若现的潮红,为她添上几分明媚。
暮安凉慢半拍反应过来,把板凳挪了好几寸,与她拉开距离。
他平复着心跳,食指抵着她的额头,往后压——
“阮晚,以后别离男生这么近。”
阮晚没听明白:“为什么?”
暮安凉:“男女有别懂不懂?”
阮晚想到初中跟那些男生打架玩闹,都处成了好兄弟。
其中,包括周祁录,她跟他从小黏到大,也没人说什么,所以她潜意识里觉得这种距离非常正常。
“大家都是朋友啊,朋友不都是这样一起玩的吗?”
暮安凉不认同这种说法,一字一句教育她:“我就算了,万一遇到那种心怀不轨的怎么办?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很危险知不知道。”
阮晚没当回事,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暮组长,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不会遇到那种人的,放心吧,再说了,就算有,我也会打跑他的!”
暮安凉觉得好笑:“来,你告诉我,怎么打跑他?”
阮晚大拇指指着自己,歪着头颇为骄傲的笑出来,唇边的酒窝极为明显:“我会军体拳啊!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飞!”
暮安凉摇摇头,表示她天真。
阮晚觉得他不信,嘿了声,站起身:“你不相信是吧?”
他没说话,在她看来就是默认。
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给他表演了套军体拳,不过是对着空气,但其实,她这套军体拳打得并不是很标准,因为裙子的原因,绷得她的大腿勒得慌,但阮晚还是硬着头皮表演完了。
她洋洋得意地凑暮安凉面前邀功。
“暮安凉,怎么样?我厉害吧?”
暮安凉敷衍地鼓了下掌:“厉害厉害。”
阮晚鼻子扬得高高的:“那必须的!”
暮安凉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