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初离开李桂瑶和孩子一月有余,有几封书信无非是牵挂。最近一封信告诉李桂瑶,姨父为他找来一些资料,叫他用心复习,并且指导他,姨父说只要他分数考得好,没有理由进不了大学。李桂瑶很高兴,回信表示支持,鼓励他考出好成绩,孩子的事叫他放心。
王本华把水烧好叫李桂瑶洗澡。李桂瑶才喂过孩子的奶,孩子已经熟睡,她先是洗过头后洗澡,前后不过四五十分钟,回到房间,见床上孩子不见,以为是王本华抱出去了,也没在意也不曾担心。不多久王本华捏一把菜回来,李桂瑶问:“孩子睡了,你抱出去做啥 ?”
“见他睡得好好的,我没有抱,地里摘菜去了。”
“难不成二妹回来抱走了。”
“恐怕也是,她一天不抱个两三次,过不了一天。”
李桂瑶再继续整理她的头发,不多时李桂茹回来也是两手空空,李桂瑶又问,“你把孩子抱到哪里了?外面更冷还有风。”
“什么孩子?今天我上班走得早,到现在才回来,还没有见上你孩子一眼。”
“呀,那孩子呢?”李桂瑶慌了,转身再回屋里看,床上孩子确实不在,连孩子的抱裙也不在,她摸摸,还微微有点热,回头赶进厨房,“妈,我的孩子不见了,二妹才回来,她没有抱。”
“那一定是你爸抱出去了。”
“他口口声声小崽崽,小崽崽,从来没有抱过。”
“万一这次他想通了加上一点酒兴……”
“不可能,赶紧找找看,问问有人看见爸回来过没有。”
李桂茹在外面听人说看见李加奇抱一大砣,急急忙忙往外走,因为邻居人家习以为常没有多问,李桂瑶一听,更是着急,难不成老汉真会把她的儿子抱去丢,尽管头发还是湿的,她和李桂茹一起去大街,一路上逢人便问,有人说碰见李加奇不知抱一坨什么东西过大桥去了。李桂瑶哭了,问李桂茹,“老汉真会把我的儿子丢掉。”
“他不敢。”
“万一酒醉……”
“别乱猜,把老汉找到再说。”
姐妹俩加上王本华桃花街找遍了,另外几条大街都找过,茶馆、酒楼是李加奇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李加奇的影子。李桂瑶一路哭回到屋,“我的儿啦,你在哪里?”王本华照样把饭做好,母女三人没有心思吃饭,又分别在几条大街上反复寻找,始终不见李加的身影。等到晚上、等到半夜,李加奇还没有回来,李桂瑶坐守了整整一夜也哭了整整一夜。笼子里鸡叫头声,李桂瑶就出街,她想找李加奇的茶友酒伴问一问,或许能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终究没结果。回到屋里,孩子不见了,李桂瑶哪还有心思吃饭,她问王本华和李桂茹:“老汉有啥用意,就是因为孩子吵闹,近来孩子根本不吵不闹,因为生这孩子他丢了脸面,但也不至于这样做。来看孩子的人都说孩子很乖,跟沈明初一个脸模,人家沈明初这么好,还给他买西凤酒来。”
王本华李桂茹互相对视,说不出话来。许久,李桂茹说,“姐,你先别急,老汉不论醉不醉,他肯定不会把你儿子随便丢。”
“万一他酒醉后抱着孩子滚下瀑布没人看见。”
王本华听了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李桂茹说,“这仅仅是一种猜测,你想他为啥要把抱裙一起带走,桃花街这样大条街,他为啥要过大桥。”
“我总觉得事情不妙,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娃娃,从来没有抱过一次。万一被他整死了,我如何向沈明初交待?”李桂瑶越想越害怕,她又哭了,整整一天母女三人什么也没有做,愁眉苦脸等了一天,接近傍晚,才有人一左一右扶着李加奇回来,把他放在椅子上。像堆烂泥根本坐不稳,王本华上前问:“老李,桂瑶的娃儿在哪里?”
李加奇只是闭着眼,王本华摇一摇李加奇:“你说呀,昨晚你上哪儿了,孩子呢?”
李加奇吐一大滩污物出来,又臭又带有浓厚的酒味,王本华退让不及身上被喷了不少,她捏紧拳头使劲往他身上捶:“你醉你醉,没有点良心的东西,咋没有醉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