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大家都觉得没有味口,唯有杨永全见桌上一瓶完整的茅台,早已垂涎许久,见自己面前没有酒杯,望着赵正良:“正良,今天杨叔也好,姨父也好,废了不少口舌,真个是口干舌燥,这茅台酒下川菜,对我来说十分难得一回,你就不敬我一杯?”
赵正良埋头吃饭,不理睬杨永全,龚群这才把酒杯拿过来,李桂瑶接过杯子打开酒瓶:“这杯酒该由姐来敬,我也是借花献佛,爱喝你就喝,我和大家吃飯陪。”
“姐这样折煞我?要是在家李二小姐不动手也会动嘴,又会骂得我狗血淋头。”
“她有这样凶吗?”
“有你在她哪儿敢啦,还不是一物降一物。”
赵正良被逗笑了,把一口饭吐到地上:“原来杨叔在家还是耙耳朵。”
“我不这样说你不会笑。来来来,你继续吃饭,我来拍几张照带到唐山给你爸看一看。”
饭后赵正良收拾去了,杨永全抽着烟去厨房与赵正良闲聊,这里龚群陪着李桂瑶:“阿姨,看样子你生意还做得不错。”
“还不是边做边学,开头一点也不会,慢慢的才撑握一定规律。听说正良和他养父过得很困难,决定每月寄五十元,几个月下来,攒下的钱就都用完了,没办法,不得不辞职经商。一想到对不起正良,起早贪黑进货卖货,每一次寄出钱后就是一种自我安慰。”
“你很坚强。”
“坚强也不算,男人走了,伤心地哭过几次,儿子也被送走了,更使我心碎,眼泪也哭干过。跪下求爸都没有用,几天悲伤使我大病一场,四处寻找儿子没有结果,又怕男人回来要人。我妈死后我就不想在家里待了,想出去躲几年,等沈明初也就是正良他爸回来重新生一个。几年后,他被打成□□,又在躲我,到现在还不跟我来信。这次我决定先来找正良,这边的事完后就去唐山看情况,能不能叫他回来一趟。今天下午我就同正良去一趟他的厂里,找他的领导说明情况,免得领导误会,等到确定后他档案里也会增加一些材料。”
赵正良很不情愿李桂瑶去他厂里,怕的是整个厂上上下下都会知道赵正良死去的是养父养母,真正的生母才找上门来,他还担心一旦事情被传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围观他的亲生娘。经过龚群劝告,赵正良还是很不情願,苦笑着脸陪同李桂瑶杨永全来到厂里,見党委办公室何书在,他给李桂瑶介绍,“这是我们何书记。她是四川自贡来的,有事要求和领导谈谈,我就不参与了。”说完赵正良离去。
“你好,何书记,我叫李桂瑶。”李桂瑶上前握手,其实这也是从生意场中学来的。
“他是......”何书记指着杨永全。
“他是我弟弟,同我一起来的。”
杨永全点点头笑笑,表示回答。拿出烟递给何书记。
“什么情况。”何书记问。
“我是专程来贵阳寻找儿子的。”
“你确定你儿子在我们厂头?”
“是的。”
“是谁?”
“就是带我来的赵正良。”
“赵正良?”何书记睁大眼看着李桂瑶:“不对吧,据我了解赵正良的父母都去世了,他最近交的申请书也是这样说的,我们知道他只有岳父岳母没有父母。”
“他离开我的时候还不到一岁,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世根本不知道。”
“你们是怎样找到他的,确定沒有错嗎?”
“今天我们去他家理论了半天,拿出了各种证据,他才不得不相信。相信归相信,最终还要通过法律去做亲子鉴定。”李桂瑶讲並拿岀戶口簿“这是他出生的户口本,应该是沈正良,这上面的出生年月日与他现在的一样,他自己也说过,他是桃花街岀生的。”
“为什么不到一岁就离散,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又为啥二十多年后你才找来?”
李桂瑶又是一番理论,何书记听后不断点头,听完后他说:“原来是这样,赵正良态度如何?”
“他呀,心里难受,面子也难受,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结了婚,快为人父了,突然冒了一个亲娘出来,换得别人谁都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