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全同赵正良来到楼下公共场地,选择水池旁边一张条椅坐下,杨永全点燃一支香烟:“刚才你说我们不像亲姐弟,是吧?”
赵正良笑一笑:“说实话,我总觉得你们俩差距很大,从脸面、身材、体型、肤色,怎么看也不像亲姐弟,不会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
“其实呀,她是我爱人的亲姐姐,我是她妹弟。这回明白了吧。”
“所以嘛,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那她来贵阳……”
“来找她儿子。”
“她儿子在贵阳?”
杨永全吐完一口烟说:“正良,你不是说过,你爸有个姓李的朋友在桃花街什么井,而且你是在那儿出生的。”
“对呀,我爸是这样说的,他说在那儿只要能报出我是一九六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出生的,李家就知道我爸是他的朋友,还说我爸的朋友过世了,他的后人也知道。”
“没有错,这李家的后人我给你带来了。”
“就是她,一个女的,还四十多岁。嗨,就这么几句话。那你为啥不当面说,非要把我叫下楼来。”
“说来话长。”杨永全摆摆头,扔掉烟头。
“不能长话短说吗,简单点嘛。她们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我这个姐姓李,叫李桂瑶,从拉萨来贵阳寻找她失散多年的儿子。”
“她儿子叫啥名字,有多大,是做什么的?”
“她儿子今年二十四岁,先是在重庆,后来又听说在贵阳。知道儿子家庭困难,她每月寄给儿子五十元钱坚持两年多,最后还寄过一百元。”
赵正良听了很是惊讶:“杨叔,你话里有话,含砂射影,是在针对我。不错,拉萨是有个好心人帮助我,我还正愁找不到帮助我的人。”
“她就在你家,她还保留有汇款收据。”
“是她,不对呀,刚才你还说她是来贵阳找儿子的,这又扯到钱上。原来你们是在安我的套路,用这样的方式来欺骗我。明知道我父母死了,死无对证。费尽心思暗中监视我多年,最终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非法跟踪是犯罪的,我可以举报你。”
“我承认跟踪你十多年,你不举报我自己也要去找公安部门说明白。我是有根有据有理有节,从你四岁开始,每年都有你的照片。其实我不在铁路上工作,为了你我才出来各方奔走,更是为了你我才学会摄影。”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样吧杨叔,就当我们不认识,你姐寄了多少钱,我如数退还,你走吧,从此,我们不用再见。”
赵正良板起面孔,起身要走。杨永全拉他坐下:“事到如今,我必须把话说明白。在上面那个女人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就是你的姨父。一点不会假,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你越说越离谱,那我死去的爹娘呢?”
“她们是你的养父母。正良冷静下来思考,这是残忍的现实。要说上面那个女人,你的亲生母亲,她在这二十几年里,受的痛苦和精神压力是一般女人难以承受的。
“如果上面那个女人是我親媽,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父亲有前妻?”
“不是。”
“是不是他有外遇?”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又根据什么?你说上面那女人是我亲生妈,她为啥生我不养我?”赵正良很是气愤。
“问得好,她为啥生你不养你,我来告诉你。二十几年前,你妈同你爸还在热恋中,三年后正准备结婚,去民政局登记,你奶奶大闹一场,造成登记失敗。当时我作为他们的朋友亲自在场看见。几个月后你妈生下你,你奶奶死活不承认这个孩子,还把你爸弄到西安亲戚家。从此以后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见过面。你爸前脚一走,你外公就把你送给了他的朋友,也就是你的养父赵银华。后来我找到你养父工作的单位,顺藤摸瓜,在重庆找到你,至到现在,其中还有很多复杂的故事,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赵正良余怒未消:“杨叔,我真不想听这样的故事,现在我有个家,我爱人快要生孩子了,我家很平静,我还有工作单位,单位领导正在考虑我入党的问题。你这一闹我什么都被打乱了,妻子不信任我,组织更不会信任我,认为我在搞欺骗。你们走吧,别让我烦恼,别把一盆脏水往我头上泼。我从小就爱我父母,他们把我养大,他们死了我要让他们在地下安宁。你们没有事赶快离开贵阳,我不会听你那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不好。”他怒气冲冲往楼上走。
杨永全紧跟在后:“正良,你是有知识,有教养的人,我的话不算数,你应该相信科学,现在可以做DNA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