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青叫住准备离开的三人,“不知玥王会如何处置我?”
韩凌隐:“这个,得看林军师的表现了,若是好好配合,······”
林惜青在心里暗骂老狐狸,面上却并无变化,“玥王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不知道您手下将士愿不愿意,当年我们立场不同,战场朝堂上过招在所难免,我对那些年因我而死的人也是十分惭愧。只是,万事都得朝前看,过往的恩怨也可慢慢淡化了。”
“你想说什么?”韩凌隐危险地眯起眼睛。
“无他,只是想确定一下,当年的事,长史告密,嘉国营河口决堤,围柒关石阵,这些事情可都能一笔勾销。
突然想起来,冯将军身边亲卫当年在长史告密案中似乎十不存一,在营河口决堤时被困山中几天几夜,部下不少死在那场洪水中,听说冯将军麾下当时都有人啃草皮,只是最后运气不济,还是饿死了。”
冯秋宗脸色逐渐阴沉,似有暴风雨酝酿。
“不过,冯将军也不必太过伤怀,此次攻破裕国便是大功一件,之后我再助你收编些裕国士卒,保管让你麾下再多出一倍,往事已矣,以后也便不必挂怀了。”
冯秋宗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兀得抽出刀来,朝林惜青砍过来,刀锋凌厉,若是这一击得中,怕是林惜青会命丧当场。
卫曜已经惊得睁大双眼,急忙上前想要阻止,只是眼看便要来不及。
此时若再拔剑已是来不及,韩凌隐举起放在桌案上的刀鞘,正挡在林惜青面前,冯秋宗的刀便再也前进不得,此时刀鞘离林惜青眉心只差一指。
此时林惜青才好似终于反应过来,拍了拍胸口,“冯将军这是作何,好没有道理,快将我吓死了。”
韩凌隐注视着林惜青,良久才收回视线,“冯秋宗,自己去领罚。”
“凭什么,主公,她不过就是一介降臣,还是个三心二意的,留下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刀杀了干净。”冯秋宗争辩道。
韩凌隐转过头来,目光凌厉,“还等我告诉你原因吗?”
“是,末将告退。”冯秋宗不情不愿地走了。
“把她带到牢房里,严加看管。卫曜,陪我去武英殿。”
“是。”门口卫兵应答道。
武英殿是裕国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玥国大军接管这里后,韩凌隐懒得再折腾,就直接将之征用,来处理军务。
“主公,冯将军也是怕您当真留下那林尧,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平,更何况,在营河口,冯将军的侄子也······”卫曜劝道。
在玥国军功都是一级一级累计,十分严格,能到左将军这个位置,没有人是经不得激的。虽然知道冯秋宗大多是假装成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卫曜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这点伎俩,在主公面前还不够看。
“我什么时候说要留下她了?罢了,不说冯秋宗了。说说看,你觉得林惜青说的是真是假。”韩凌隐问道。
卫曜沉吟了一会儿,道“半真半假。”
“仔细说说。”
卫曜想了想,说道“那林尧确实遮遮掩掩,想必真实身份确实有异,有很大可能确实是个女子。
洪伍和洪千千的事情应当是真的,将洪千千接到皇城来做质女定是林尧的主意,只是最后这洪伍要杀林尧的事情着实奇怪,为何洪千千会认定林尧与三公子有不一般的感情。
还有林尧的身份,我们派暗探都探不到的消息,怎么会让洪千千轻易得知?不过,那段时间裕国军队节节败退,林尧忙中出错也不是不可能。这些都还需要验证。还有那林惜青,中了这种毒性猛烈的毒药,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你说的对,她身上着实古怪,谎话亦真亦假,便容易让人辨别不出真假。等我们再多了解些信息,再去讯问。你将林尧和林惜青分开说,莫非是觉得林惜青并不是林尧?”韩凌隐倒是没有多少担心。
卫曜想了想说道,“这个还不好说。”
“对了,让看守她的人警醒些,别让她出什么事。”韩凌隐嘱咐道。
“主公是说,林惜青那时是故意激怒冯将军,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卫曜疑惑道。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会浮出水面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皇城安全接手过来。”
“主公说的是。”卫曜和韩凌隐一同回到武英殿忙碌起来。
“栁奴,打探到家主的消息了吗?”一位身着紫衣,清丽秀雅的女子问道,眉眼中皆是焦虑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