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他奶奶”,好像又在证实他是个地道的山西人。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霍天青拧眉,显然是马行空的大嗓门吵到了他在想贾姑娘,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贾姑娘的一言一行,容貌声色。
陆小凤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瞬间漏出一个诡异的表情,他神色惶恐,眼中是隐藏不了的惊慌。
他最隐秘,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已经被血淋淋的揭开,一把刀子活生生刺进了他的背脊,从上而下的割开,展示了出来。
陆小凤这时还添了把刀子,他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闫铁珊铁青着脸,忽声道:“霍总管。”
霍天青面色如常,道:“在。”
“看来陆公子和花公子是不想留在这里了,你现在准备马车,他们现在立即就要走。”闫铁珊的声音很冷,他这个人很热情,从未有过如此动怒冷淡过一个人。
他说完这话,拂袖而起,大步跨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这个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它看上去是多么的冷冽狭长,上面的杀气是毫不掩饰的。
阎铁珊瞪起眼,他的那张脸上充满了愤怒,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犹如他的剑一般,冷冽锐利。众人皆被这声“西门吹雪”给惊到了,他就像一把剑,无论人怎么去打量观摩都是毫无作用,他只会听自己的主意。
闫铁珊大呼一声:“来人啊!”
周围原本静悄悄的,只因闫铁珊一句话顿时冒出来五个人飞身而入,这五个人皆配着武器,看上去井然有序。
西门吹雪冷声道:“我的剑出鞘必见血,你们确定还要上吗?”
那五个人你看我看,咬着牙齿,三个人已经停住了脚步,可总有些不怕死的冲上前来。
兵器武动时“哔哩哗啦”的声音在响,那二人挥着兵器直逼西门吹雪面门而去,他们配合良好,一看就是长时间在一起练过的。
西门吹雪瞳孔突然一缩,他拔剑了,他的剑寒光直照那二人。
霍天青没有动,他看着陆小凤,心里却想着贾姑娘。
他想,如果贾姑娘在此,一定会和自己斗嘴,但在危难之时拔剑相助。
马行空怒呵一声:“霍总管来请你们喝酒,没想到你们却是来砸场子的!”
说罢,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根铁棒,那根铁棒正是他的武器鱼鳞紫金滚龙棒。他抖了抖棒子,用尽力气往花满楼那儿一劈。
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他这铁棒上机关横走,一个操作,顶端凹槽处居然冒出来一根短剑。
花满静静的坐着,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响,这柄精钢制成的短剑,已断成了三截。
马行空脸色一变,不顾已经断了的短剑,猛的一挥铁棒向花满楼侧耳打去。
花满楼叹了口气,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铁棒,轻轻一带。
马行空人已倒在桌上,他的身子砸碎了花生果碟,花满楼袍袖轻轻往前一送,他的人突然飞起,飞出了窗外,“噗通”一声,跌在荷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