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庭对于杨绛而言是温暖港湾和长久的依靠,而对于张爱玲来说则是她急于挣脱的随时都会将她吞噬的黑洞。”不等他再次开口说些什么别的疯话,我就把航向重新调整到原来的方位。
“是啊,人生的经历不同,个人的感悟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又不尽一样,写出来的作品就其思想性和艺术性自然也不会完全相同,甚至是有着天壤之别和云泥之分,其中的区别大得很啊。”他较为客观和公允地说道,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十足的废话,连一点像样营养价值都没有,不过从情理上来讲却已经上非常接近正常人的思维习惯和方式了,我应该为他及时转向而感到由衷地高兴。
“嗯,无论作品是好是孬,都和作者的亲身经历分不开。”我随后也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无可挑剔的话还给他。
“举个例子来说吧,像《某某爱情》这种和古时候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无毒无害无营养的三无作品,那真是痴子写,疯子拍,傻子和憨子蹲在家里使劲看,精明透顶的商人在后边乐呵呵地数钱啊,说它是属于非常正宗的浪费了无数资源的文化垃圾,那是一点都没冤枉它啊。”他情绪较为激动地说道,说着说着又开始原形毕露和不打自招了,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先前的一片好心,让我再次领教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且我还由衷地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动感情啊,这样的闲情小事和他有什么直接到关系啊?
“哎,我给你说,你还别说那个不服气的话,你也别打心眼里看不惯这个事,还就是这样的注水连续剧剧好拍,好播,而且收视率也确实不低。”我笑意盈盈地说道,想要用轻松幽默的态度和神情进一步地感染他,熏陶他,影响他,好让他别把这样其实早就司空见惯的的事情看得太重,这又不是什么和个人利益密切相关的大事,根本就不值得消耗过多的感情和精力去关注和在意。
“是啊,网上有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虽然听着好像有些偏颇和极端,似乎把这些很有名的作家看低了,但是多少也带着点比较符合实际的意思,这句话就叫做平凹贩黄,余华卖惨,莫言摔盆又砸碗,忠实说俺也不装了,为了成功何必要这个脸——请注意,这句话来自网上,可不是我随便敢说的啊,不信你可以搜索一下。”他嘻嘻哈哈地说道,这句话我着实没听过,不禁觉得还挺新鲜搞笑的。
“你既然已经都说了,我还搜索个什么劲啊?”我见状连忙以最真最纯的笑脸面对他,同时嘴上轻快地说道,想把在户外不停地四处吹拂着的丝丝缕缕的金秋之风送到他跟前,让他尽情地享受一下它的舒爽和洁净,“难道说我还信不过你吗?”
“那就随你的便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我的心理状态目前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老是怕你不相信我,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或者认为我说的话都是些不成吃不成咽的废话,没什么实在的价值,从而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浪费了你美好的青春。”他看似谦虚谨慎,实则有些埋怨不满地说道,刹那间又把我给绕晕了,让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他才想起来要趁机说这个小风凉话的。
“没有啊,”我吃惊地回应道,“你这是说哪里话啊?”
“啊,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他赶紧劳心费力地掩饰道,想要打个马虎眼把眼前的境况糊弄过去。
“嗨,这都是聊的什么天啊?”我心里不禁如此想道。
“要不是有事要告诉他,我早就窜走了。”我心说。
哎,你还别说,想到这里我突然强烈地感到,把我此前所掌握的重要信息透露给他的最佳时机俨然已经来到了,我终于可以对他一吐为快了,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兴奋不已,愉快得要命。
“呃,有个情况,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故意犹犹豫豫外加吞吞吐吐地对他说道,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
“哦,什么情况?”他立刻问道,眼里全是闪闪的光泽。
“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我有意卖关子道。
“嗨,有话就说呗,我不怕。”他十分豪爽地说道。
“你听了之后可不要伤心啊。”我善意地提醒道。
“好了,你就别老是吊着我的胃口了,赶紧说吧。”他有些着急地催促道,终于能够看出他沉不住气的意味了。
“那就是,薛城城市形象宣传语的征集结果出来了。”我在他的要求之下慢慢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着,我就是要瞧一瞧他的脸色会有什么样的鲜明变化。
“哦,是吗?”他道,这是很自然的一个反应。
“当然了。”我急忙说道。
“怎么,你真的还不知道这个事吗?”我又追加了一句。
“不知道啊。”他摆出一副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
“果真不知道?”我调戏他道。
“果真不知道。”他略显气愤地回应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慢条斯理地念叨着。
“什么结果?”他赶口问道,一看就是好奇心驱使的。
“现在,我怀着十分沉痛而严肃的心情正式告诉你,你应你表哥的邀请,用你表哥、表嫂和表侄的名义投递的那9条宣传语,非常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奖项,连个带有安慰性质的参与奖都没拿到。”我故意用一种他最有可能顺利地面对和接受的诙谐语气,清清楚楚地把最终的公示结果告诉了他,然后就等着看他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