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才是多大的事啊?!”他努力打起精神来非常爽朗地笑着对我说道,好像我现在的表情和举动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为此他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我估计就是一开始起步起得快了些,可能呛着风了,过一会就好了,你赶紧跑你的吧,不用管我!”他继续表白道。
“嗯,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点啊,我先走了!”见他笑呵呵地坚持己见,咬定牙齿不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他,我也就没再强求。
然后我就象征性地跑了一小段路,等我跑到凤凰山庄西区东门口那个位置,然后再回到市财政局大门口时,我意外地发现Y君已经不在此地了,随后我就只能悻悻地撤离现场了。
第二天就是元旦小假期了,我该去取我的蛋糕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明明已经请假了,为什么今天还要来参加这次集体活动?既然今天他能出来参加这种没有强制性要求的活动,那么又为什么要多请这一天的假呢?他干脆光明正大地来上班,并进而名正言顺地来参加早上的活动就是了,干嘛非要搞个人活动呢?因为无论怎么分析,我都觉得他真的没必要这样做,所以到头来我也没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和来龙去脉。
唉,算了,看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趋势,我们两个都已经快成路人甲和路人乙了,闲着没事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可是,主观上我越是不愿意想,客观上就越是忍不住地要想,这就比较麻烦了,弄到最后我干脆放弃不想的努力了,既然脑袋不嫌累,愿意想,那就随便想去吧,它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是我左右不了的事情,那我干嘛非要左右它呢?
好了,那我就接着不受任何约束地随意幻想吧。
“那么,他是为了见我一面,才来凑这个热闹的吗?”等我的头脑能够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了,我便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属于人生第二阶段的黄金年龄,说话办事应该非常稳重大方并且都是有据可依的才对啊,他怎么能凭借一时的心血来潮直接干出这么幼稚和荒唐的事情来呢?这未免也显得太过掉价和有失身份了吧?实话实话啊,就连主动看上我的李亮同学都还没这么略显疯狂地费尽心机地找这么一个借口向我靠近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玩这么一出,想想就觉得可笑,可怜,外加一点点可悲。看来钱钟书老先生在《围城》里写的那句话,倘若仔细琢磨起来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他虽然还不是真正的老年人,但是至少在心态、智慧、学识等许多方面其实和老年人也差不多少了,我暗自以为,尽管我并不讨厌他这一点。
“难道说他真的得了什么异常可怕的不治之症,所以才要借着这个机会来瞧瞧我的?”我随后又暗暗地怀疑道,把这个曾经在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重又拾起,并且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要不然的话,到底该怎么解释他的这一奇怪举动呢?”我怀着十分苦闷和彷徨的心情问自己,并且祈祷着上天能尽快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别再让我这个弱女子在无边的泥潭里胡乱挣扎了。
“如果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天啊,但愿如此吧),那么他是不是在精神方面出什么毛病了?”我随后又如此琢磨道,一想到这里又在一瞬间陡然觉得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嫂子就是本地比较有名的内科专家,要是Y君的身体真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人家应该早就知道了,绝对不会现在才发现的。
“如果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话,那就着实不好说了。”我心情极其灰暗地想道,一时间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空洞当中。
就在铺天盖地的恍惚和迷蒙之中我忽然又记起,在某本武侠小说里好像有过这样一句话,叫“剑谱第一页,先斩心上人”,难道说他为了加强和提高自身的修炼水平,要忍痛甩泪挥剑斩情丝,从而将我的身影从他的记忆里和两眼之前全都抹去,竭力做到对我的过去一点都不记得,对现实中的我彻底视而不见吗?
哦,我该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听王杰的《英雄泪》,因为歌词里面说得太对了,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