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胡鲁是我的儿子,他有几斤几两我一只手都能提起来,与姜翎那个鬼将对上,撑死两天。现如今都撑了这些个时日,庆州依旧没破——听说他们殷朝有一招兵法叫做围点打援。”
仁多杰一愣,“那,要不我们撤?”
“既然都已经到了门口,就没有往回撤的道理。你先带着一万兵马去探路,若是有埋伏,我会率兵救你。”
仁多杰面色一僵:“一切听从将军的命令。”
“一万漠北军听我号令,随我进谷!”仁多杰率兵刚走出一里地,就破口大骂:“老不死的玩意,知道有埋伏还让老子前来打探,说要来救老子,肯定掉头跑的跟孙子一样......”
他骂骂咧咧的走了一路,骂的声势浩大,空荡荡的山谷似乎还回荡着他的骂声。
薛仲看着这一万人马,咬紧牙关:“等他们再近一里,就把山上的石头滚下去,到时候只需追击,不必赶尽杀绝。”
他的副将疑惑道:“可是,看着这人马不够啊,不是说八万大军?这看着只有一万不足两万兵马。”
“姜帅未曾说过这些,难不成放过这些漠北狗?”
“若是......”
“哪有那么多若是。”
薛仲本就是个急性子,此刻看着近在咫尺的漠北人,唤起了曾经在边关打仗的血性,吼道:“举旗!关门打狗!”
仁多杰越走越慌,他都骂的这般大声了,要是埋伏在这的士兵也该动动脑子知道他是先行兵,应该会放过自己,他想着。突然不远处飘起一抹“东”字旗,迎风飘展,宛如阎王索命的红绳。
血液一下子翻涌上头:“有埋伏!撤!”
还没等调转过马头,旁边大石裹挟着料峭的风,刮过零星的草皮,冲向山下来。
“举盾!防御!”
“报!后路被堵住了,无法撤退!”
“往前冲!”
“杀出一条路来!”
仁多杰拼命勒住受到惊恐脱缰的马,冲着身后的士兵道:“拉响信号!让阿木善来救我们!”
士兵从怀里掏出烟火还没等拉线,就被跌下来的石头砸穿了脑袋,整个人被压在石头底下,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只信号烟火。
仁多杰被马甩下,顺势一滚,将那只承载着希望的烟火拉响,“砰!”的一声过后,他缓了口气,大声吼道:“众将士坚持住,阿木善将军很快就会来救咱们的!”
薛仲也听见了那声巨响,面色一沉:“冲上去,先把这些漠北狗赶走!”
副将有些犹豫:“漠北狗已经燃放了烟火,要是援军前后夹击,咱们......”不就像是瓮中捉鳖,被包抄了?
薛仲知道他心中想什么:“要是贪生怕死,就别来战场上。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杀死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都给老子冲!”
副将咬牙:“我并非贪生怕死.......冲!”
仁多杰累的像条狗,那些个埋伏的殷国士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咬着他们不放。
再说,烟火放出去这么久,那狗娘养的阿木善去哪了?就算是七万只蚂蚁也连过来了!定然是将他们抛弃了!
在外侯守的数完大军都听到了烟火的信号,平时与仁多杰交好的一位漠北将军对仍是吩咐全军待命的阿木善道:“将军,咱们不去救仁多杰将军么?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阿木善露出笑意:“很好,既然如此,就有你带着五千兵马前去解救仁多杰将军”
那位将军被这笑容定住,木然道:“五千!这......”
阿木善冷下脸:“还不快去!”
阿木善看着远去的五千人马,并未停顿:“绕路,我们从西路进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