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熹蜷着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红唇轻抿,混上少许咖啡的色泽,手指在杯子上悠闲地敲动,像一只在晒太阳的慵懒优雅的猫。
只是她的短裤实在不长,阳光下的白皙长腿被映出了莹莹如玉的剔透感,晃得人有些昏眩焦灼。
顾斯年移开目光,将身躯内那股奇怪的躁动压下,面不改色搅动着瓷勺,道:“你的方案倒还算有趣。哪学来的?其他人就这么追你的?”
许涵熹扬脸一笑:“对我无效。”
“哦?”顾斯年探究似地望住她,“为什么对你无效?”
浓密的眼睫低垂,漂亮脸庞沉寂了片刻没有答话,许涵熹放下杯子,径直走到单车边,笑道:“来吧,你练练,控制好力度,别到时把自己给撞飞了。”
顾斯年悄悄望她,还在琢磨刚才的对话。
为什么对她无效?除非是因为,她心里有人。
顾斯年漆黑着眉眼,在单车旁立了片刻,转身,闷声道:“懒得练。”
他坐在小桌旁,下颌微微绷着似在跟谁置气,许涵熹打量着他忽然抽了口气,问:“顾斯年,你该不是不会骑车吧?”
对上她生动眉目,顾斯年挑了挑下巴,逗她:“不会,你打算怎样?”
……是她忽略了,像他这样从小专车接送的贵公子,哪有机会骑车?
“我还能怎样。”许涵熹无奈,“我现在教你骑,很好学的,你要不要试试?”
几乎没有考虑,顾斯年起身走了过去。
阳光暖融,从落地窗斜斜穿过,在青草坪映下满地碎金。
顾斯年骑在车上,高大的影子压在许涵熹纤细的身体上,随着车轮向前滚动,在某一处短暂地交叠,又错开。
“我放手了哦~”许涵熹在身后试探地笑。
“你敢!”
顾斯年毫无威胁地吼了声,话音还没落,许涵熹已经移开了手。
顾斯年眼角余光向后迅速一扫,几乎同时,毫无悬念地,他歪着便似要倒下去。
许涵熹一直没走远,快步冲上前,伸出手跑过去抱他。
顾斯年长腿撑地,稍稍侧身,许涵熹的脸便正对着他肌肉紧绷的胸膛。
体温骤然升高,这个距离,刚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清幽的松木冷香,好似一点点在变成微醺的暖调。
许涵熹愣愣望着他侧脸,急忙松开手。
顾斯年似没有察觉一般,坦然握住她腕,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在她肌肤上摩挲而过。
“扶好了,不许放手。”
一直在动,她的手很暖,即便隔着一层衣料,顾斯年也能清楚感觉到,她掌心温热在他腰间迅速化开,渗入肌理,连带着让他整个身子都灼烫了起来。
但还是隔着距离,薄薄的衣衫过滤了大半温度,她又似在刻意回避,那若有若无的热感便像不服帖的兽爪,在心里肆意抓挠。
顾斯年捺下躁动的本能,似不经意,又似诱导般,牵引着她的手往自己腰间放。男人修长指尖叮嘱般在她手背上轻点:“许涵熹,不许放手。”
许涵熹眨眨眼,努力忽略那股异样的酥.麻感,平稳着情绪:“嗯,你骑慢点。”
说不上是扶久了,还是跟着跑久了,许涵熹心跳得快,浑身也僵,似负重跑了长长一段路,坐在草地上就再不想起来。
顾斯年眉眼飞扬,毫无眼色地撑着单车停在她身边,唤她继续陪练。
那模样,简直像玩飞碟游戏上了瘾的大狗子。
“不练了。”
男人迎着光线而立,薄而坚毅的唇浅浅勾出一弯好看弧线,许涵熹垂下脸,拧开矿泉水咽了一口。
清凉的水滑过喉咙,许涵熹定了定神,才笑道:“从没见过这么笨,这么没有平衡感的人。你学不会了。”
顾斯年嗔笑着轻弹她脑门:“师傅教的不行,怪我喽?”
许涵熹慢吞吞乜他一眼:“我放弃了。换个方法。”
琉璃样的眼眸轻轻流转,顾斯年便知她必是又生出了什么好笑的想法。
顾斯年在她身旁坐下,平静道:“开车吧,开车撞也是一样。”
许涵熹一口水呛了出来:“你想把你老婆撞残还是撞死?”
扭脸看过去,顾斯年手肘撑着草地,头自然向后半仰,喉咙到胸口之间便袒露出一截硬朗又流畅的曲线,性感到犯规。
“别总老婆老婆的叫。”
顾斯年猝不及防抬头,许涵熹急忙转回脸,咬住瓶口。
“听着别扭。”
许涵熹哦了声,不瞄他也知道,这怕是害羞了。
但眼前蓦地浮现出刚才那张慵懒散漫的脸,那副欲气撩人的画面。
顾斯年此刻穿的是圆T,领口不很深,许涵熹忽然觉得让他穿休闲装是个失误。
他应该穿深V。
繁华闹市中心,兴州电视台高耸入云,斜阳映来,大厦平滑的玻璃墙金辉熠熠,落目一片璀璨。
不远不近的三岔路口,许涵熹与顾斯年并排坐在树边长椅上,举目眺望大厦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