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舟暗骂一声,揉了揉酒后昏沉沉的脑袋,压低嗓音,问她:“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方瑶彻底清醒了,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住在陈晚意家。
那这个男人,是陈晚意出差了的男朋友?
方瑶愣愣地,但总算是老实了,蒋寒舟放开捂着她嘴的手,拍拍腰间被她当成麻绳用来辖制自己的腿:“可以松开了。”
啊!
方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打开,慌乱间还不小心踢了他一脚。
蒋寒舟眸色幽暗,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把已经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方瑶忍不住惊叫。
这次她自己捂住嘴巴,小声地哭:“呜呜呜……好疼……”
索性错误还没有完全酿成,看方瑶的态度应该也是不愿意惊动陈晚意,但如今这局面已经足够让人头疼,蒋寒舟一边暗骂,一边悄无声息地躲去了酒店。
就当从来没回来过。
他走后,方瑶就失眠了。
她又惊又慌,还有难以启齿的疼,躺在床上辗转到天都快亮了才睡着,不到六点就又惊醒。
地上散着件儿男士的西装外套,是陈晚意男朋友昨夜走得急落下的。方瑶白色的底裤不偏不倚,正好压在外套上面,无声地提醒着她昨夜的荒诞。
方瑶红着脸捡起来塞进箱子里,把脏了的床单拆下来,偷偷拿去卫生间清洗。
门外,蒋寒舟开门回来。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酒气也洗的干净,斯文俊美的脸上坦然且平静,丝毫不见昨夜的狼狈。
昨晚事发突然,蒋寒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认错人之后掉头就走,忘了丢在地上的外套,钱包什么的都在里面,他是回来取的。
这会儿还早,也不知道那女人醒没醒。
蒋寒舟脚步很轻地向着次卧走去,没两步,主卧里突然传来动静,紧接着,陈晚意嘟囔着起床,似乎很快就要出来。
蒋寒舟微微皱眉,现在应该还没到她起床的时间。
不过他并不惊慌,脚步一转,去了客厅。
夏日的天很早就亮了,光线透过玻璃射进来,在冰凉的地板上也照出暖洋洋的颜色。
阳台空荡荡,在浅金色的光晕里,蒋寒舟一眼看见了晾在那里的、陌生的粉色底裤。
蒋寒舟微愣,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来昨夜来,他摩挲着手指,居然满心回味。
他抬起指尖放到鼻下,轻嗅,似乎还萦绕着浅淡甜香。
啧。
他垂眸,指尖用力,碾散了午夜弥留的那一点旖旎。
正好这时候,陈晚意从主卧出来,看见客厅里站着的蒋寒舟,惊讶:“寒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寒舟平静地撒谎:“刚到。”
昨晚完全是个意外,尚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要不了多久就会随着太阳的升起彻底变成秘密,没必要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