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方瑶也成功入职,过上了早八晚五的打工人生活。
不过那房东大叔还真没骗人,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奇怪的室友一次都没回来过。除了有一间卧室不能进去之外,这两室一厅合租的房子俨然要成为方瑶的独居室。
厨房有成套的锅碗瓢盆和调味料,还跟新的似的看着像没用过,数量多得几乎要把整个空间都占满。
方瑶不好乱碰别人的东西,只理出来一个天然气灶台,其他都憋屈地挤在角落里。
她摆弄着自己的小锅,炒了一个难吃的菜,勉强下肚后,皱着眉头去洗碗。
那个奇怪的室友好像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房子一套住一套租来看不说,连洗洁精都摆了两瓶,方瑶买的大容量的放不下,被迫换了个小的。
方瑶左右看看,咕哝:“差生文具多。”
按照这个定律,那自己的厨艺应该也还算不错。
说完她自己笑起来,突然好像找到了一点安慰。
饭后,方瑶打开冤种室友买的电视看了会儿。
至于为什么说他冤种,原因一目了然。
这房子又不是房东自己住,租金也并不太高,只保证基础的设施完善就行,哪管你其他的娱乐活动。
不光电视,沙发、冰箱、茶几,还有厨房的洗碗机和烤箱,都是和方瑶合租的那个室友刚搬进来那会儿一点点购置的。
现在他不回来,这些东西放在公共区域,房东说可以随意使用,就全都便宜了方瑶。
方瑶盘腿坐在干净舒适的沙发上,拆开袋薯片,享受着下班后的惬意时光,不禁感慨:
原来她走丢了二十多年的好运气,全排着队在这儿等她呢!
十点,方瑶追的剧播完,她把垃圾和沙发上自己坐出来的褶皱收拾好,换上睡衣去洗澡。
十点半,蒋寒舟拎着公文包,疲惫地回来。
钥匙转了半圈,房门推开一道小缝儿,蒋寒舟看着屋内泻出来的微光,一怔,眉头轻拧。
房东又把房子租出去了?
蒋家也曾经光鲜过,后来破产的时候,蒋寒舟还在读书,无力改变什么,他一夜间从众星捧月的富家少爷成了落魄的负债人。
好在苦难的日子并不太长,第二年蒋寒舟就大学毕业,凭借自己的能力开始创业,到现在也算小有成就。
但这里是蒋寒舟创业初期、最苦的那会儿租的第一间房子。
他大概是有一些收集的癖好,就算后来不住了也一直租着,偶然经过的时候才进来看看。只是没想到房东贪心不足,他付的费用明明已经足够支撑这整套屋子的租金。
蒋寒舟心里不悦,盘算着要不要花点钱把这里买下来。
他推开门进到屋里,在玄关扫视一圈,发现除了门口的鞋子和亮着的灯光外,看不出来太多另一个人生活留下的痕迹。
还算不错,或许明天就可以找房东,让他把人赶出去。
蒋寒舟正想着,浴室水流的声音忽然停下,门把手旋开,他听见女人声音轻柔的哼着歌,踩着水声出来。
方瑶洗了个舒快的热水澡,家里只有自己,她没穿内衣,随便套了个睡裙就擦着头发打开了浴室的门。
她去洗澡前只开了盏昏黄的小夜灯,现在屋里这亮度明显不对,方瑶下意识循着光源望向玄关——
看到了站在那里、脸色不善的蒋寒舟。
四目相对,方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