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对此感到无语,符泰这人说坏也不坏,但说正常吧,也不怎么正常。比如他能把邓氏当一个备受压迫的可怜老妇看待,又比如他能把李熟养的鸡当成宠物,又比如他现在一边如丧考批却偷偷咽了口口水,又比如这鸡明明是李熟买的也是李熟养的他平时也就负责在那吹彩虹屁也不知道哪来那么深的感情。她不由又瞪了一眼邬回,好好的你招他干什么。
邬回装作没看见反而乐呵起来:“别客气呀,大家吃啊。”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吴原有些茫然,这就是传说中阴森恐怖的大理寺吗?
陆晃有些茫然,这就是传说中尔弥我诈的官场吗?
陆晃定了定神,努力从话题话题扭回正常,“不知陈兄明日作何处理,弟定全力配合。”
周望舒胸有成竹:“某明日想先再审一审那秋鹏鹍,再寻那晚共宴之人一问究竟。”
陆晃笑道:“善,陈兄机敏,能注意他人不注意之事。”
周望舒谦虚道:“陆大人莫要再给我带高帽子了。”
陆晃却有些不悦:“陈兄怎的还如此客气,一口一个陈大人,怎么我待陈兄如知交挚友,陈兄却拿我当寻常人看待呢?”
周望舒有些吃惊,这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对她表现的如此热络,浸淫官场几年,她不由得怀疑对方有所图谋。心中所想不想:“陆兄以友待我,我也必以友待陆兄。是我太拘泥俗礼了。”
陆晃这又转嗔为喜道:“兄不必自责过甚。弟字云开,兄可以此唤弟。”
周望舒哑然,这就拜上把子了?按年岁,她确实要长上陆晃两岁,这声“哥哥”陆晃叫的也不算亏。“拨云见日,好字。我字悬舟。”
邬回翻了个白眼:“话那么多,是都吃饱了吧,吃不了就赶紧各回各家。你们闲的无聊,爷可是大忙人。”
周望舒:“你能有什么要紧事?”
邬回:“你这种已婚老男人自然不懂我这京城最受欢迎少年郎的忙处了。”
李熟默默的冒出来:“京城最受欢迎的少年郎当初不是陈大人吗,他已婚了现在又来了了陆府尹,怎么算也轮不到你啊。”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事实,当然这就是事实。就是无法反驳的事实才让邬回气的白眼都不想翻了,妈的,为什么以前有个陈诉压在他头上就算了,还又来了个年轻貌美的陆晃?陈诉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这陆晃家世甚至还比他好一点点。以前他只要感叹“既生回,何生诉”,现在要说“既生回,何生晃和诉”了。无语,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把邬回气的拂袖而去后,李熟又开始隐形起来,默默扒饭。
周望舒扶额,看着这几个不着调的人,觉得任重道远。大理寺没了她迟早得散啊!
起跑了阴阳怪气的邬回,不太正常的符泰也去厨房抱着鸡毛伤心流泪去了,李熟默默吃饭。
吴原觉得自己又行了,活跃气氛的重责落在了他的肩上。
“陈驸马,来来来,下官敬您一杯,您这个年纪,就娶了公主,还当上了三品的大官啊。皇亲国戚,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望舒加菜的手一抖,这是在嘲讽她吃软饭?
陆晃无奈:“悬舟兄莫要多想。”
吴原还在傻乐呵,觉得自己既夸了驸马公主感情好,还奉承了驸马官运亨通,一定能巴结上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