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襄连珠炮一样吧啦吧啦:“就是那个婆婆杀了儿媳跑出来认罪,结果又查出来是儿子杀的媳妇,没想到又跑出来一个武将,说是与她偷情,这妇人却挑唆他杀自己的好友,他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女人杀了。这事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呢,京中谁不知道啊。不过今天上朝啊,左相为这个杀人犯担保吧,这个武将是不用见阎王了。”
周望舒问道:“陛下赦免了他的罪?”
卢襄道:“怎么可能,陛下只饶他一死。”
周望舒眼神微黯,果然如此,她有些不理解,安乐公主关着她干什么呢,怕他从中捣乱不成吗?圣口已开,米已成粥。她还没活够呢,不会去违抗皇令。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陛下只开口面了死罪,他大可以判洪严关押了几十年。就大理寺那个人怒鬼怨的地方,关个几年还能完好的出来都不是容易事情。
她思绪一转,突然又想起来陆晃,只能心中祈祷,盼望他别做些足够掉脑袋的傻事。毕竟他位也真心实意的叫了他几声兄长。
琴声如怨如诉,一缕缕的飘入耳中。周望舒一愣,琴者,乐中君子也,昔有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佳话传颂千古,这弹琴之人,技艺过人,所奏的却不是鼓琴绝弦之音。
哈哈,是《凤求凰》。
周望舒感叹,安乐公主还真是好雅兴。她向卢襄打听:“这弹琴的是什么人?”
卢襄又红了红脸,和驸马谈公主的面首,这感觉好怪。他想含混过去:“前些日子公主带回来的。”
周望舒自动补全,公主带回来的面首,过了一段时间不爱了,现在这人正想办法引起公主注意呢。
“这位琴弹的很是不错。”
卢襄生怕驸马爷为此去和公主闹脾气,他们殿下最讨厌撒泼打滚的人了。他赶忙道:“弹的好又怎么样,公主带他回来之后,再也没见他一次。”
周望舒一脸怀疑。
卢襄怕他不信:“真的,大人,我发誓公主绝对没召见过他。这人再怎么使不见得台面的手段,也越不过您去!”
自动忽略后一句话,周望舒琢磨了一会儿,把这人带回来,但是又不见,可真稀奇。
周望舒笑弯了眉眼:“公主说要盯着我,但没说过要关我在院子里,对不对?”
卢襄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的点了点头。
周望舒继续笑:“那你带着我去见见这位公子吧。”好奇心害死猫,但她就是忍不住啊。
卢襄有些纠结。他年纪还小呢,这带人捉奸的事儿,确实是第一次干。但驸马毕竟是公主的丈夫,他一个小小侍卫,也不敢轻易得罪。
周望舒也没有催他,卢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陈大人毕竟是个文人,这也不止他一双眼睛盯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大理寺卿告假,宣判刑罚的便成了大理少卿邬回。他倒是没有陆晃那么多的内心戏,陛下说不死,那就不死,痛痛快快的给洪严革去了军衔,流放到苦寒之地永州去了。
这事儿确实像卢襄所说的在京都中闹的沸沸扬扬,毕竟确实奇诡。只不过一部分人站洪严,说他义薄云天的嘞,为名除害的嘞。毕竟皇帝金口一开,就像给百姓开了洗脑包。皇帝都说洪严不应该死,那肯定他没错了。另一部分人当然也不会站杜秋娘,一个沾上了浪荡名声的妇人,支持她?自己家的妻子、女儿还要不要做人了?最多只是不执一词,少吐两口唾沫罢了。
案子该判的也判了,洪严十日后就会被押送到永州。
事情似乎就要完结了,但是杜老尚书——杜秋娘父亲的来京,又让这个事情划不上一个完整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