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笑眼弯弯的跟着卢襄去见他名义上的“情敌”。
“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如何称呼呢?”
卢襄老实道:“这位公子说起来和驸马还是本家呢,他也姓陈。”
周望舒微微挑眉:“这么巧?”
卢襄憨笑:“巧的很,他长得也挺好看的。”顿了顿,又自作聪明补充:“不过还是比不上大人您的。”
周望舒笑了一下,长这么好看公主为什么不喜欢呢?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带回来呢?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那院子门口。这么一看,安乐公主对着位陈公子,倒是也有情有独钟的意思了。男宠面首乐人,皆居公主府西,而这陈公子,却自己有了个院子,甚至伺候的人也是其他人的数倍,连他这个正牌驸马爷,在公主府也没有这种待遇。
她对这个陈公子是越来越好奇了。
可当周望舒见到陈公子的庐山真面目时,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这陈公子居然还是个故人。
心同野鹤与尘远,诗似冰壶见底清。①
这位陈公子,便名唤陈见清。
陈见清冷笑道:“不知驸马爷光临贱地意欲何为呢?”
周望舒腹诽,这副清冷小白花的样子在做给谁看啊。不过幸好,陈见清已经认不出他了。他一向眼高于顶,周望舒是女子,从来不在他的目光中。
周望舒冷汗已出,却还是勉强笑道:“偶听琴音,如闻仙乐。公子的琴艺如此高超,我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不来拜见公子呢,还望不要嫌我烦扰。”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望舒也算公主府的主人,却也放低了姿态。陈见清缓了缓脸色,他一向以琴艺为傲,这马屁拍的还不错。
陈见清此人,周望舒也算是知之甚深。他在凛州府颇有才名,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不知怎的居然也来公主府做起了这争宠的事。
周望舒不免又想起来了那场天灾,认识她的人,认识真正陈诉的人,居然还活在这个世上。
陈见清冷言道:“驸马爷谬赞了。”脸上却有理所当然之色。
周望舒道:“如此琴艺,举世无双。公子有这样的才能,为何要困在这府内呢。我可以去向公主言明道理,公子若要离去,定然不会受到阻拦。”
陈见清如果留在这京都,于自己而言还是太不安全了,还是想个办法把他搞走。不过安乐公主是怎么想的无法得知,这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
如果公主想依靠陈见清来拿捏自己,倒是十分的多此一举。她是男是女,一搜变知。更和况多年“夫妻”,她们俩已然是共犯。
陈见清听见这话勃然大怒,又转为凄然。虽然已然春天,但乍暖还寒时节,陈见清却只穿了单薄白衣,宽袍大袖,临风而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有羽化登仙之态。
“驸马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周望舒:“哈?”他们俩好像不在一个频道。
陈见清如泣如诉:“我对公主是真心的,我和其他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周望舒抽了抽嘴角,那一院子男人每个都这么说。
“陈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公子才华过人,应该大展拳脚才是。”
陈见清摇摇头,面露羞色:“驸马爷,我跟你们不一样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呆在公主身边,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妈呀,周望舒真心想把这句话说给她记忆中眼睛长在头顶上鼻孔长在眼睛上的陈见清听听。虽然时光变化,但这也太太太太太惊悚了。
真没想到啊,多年未见,傲世轻物的少年才子成了娇羞面首,而她变了性别还娶了妻子。他们居然还是世人眼中的情敌。
嗯,就挺世事无常的。
陈见清一脸“我们是真爱”的表情,周望舒表示与他沟通无能,早早溜之大吉为妙。迅速告辞,赶紧和卢襄回去,免得他到处乱逛,却连累了这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