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晴的惊人，连绵了多日的雨终于歇了下去。
风吹昼暖，今日宜破案。
陆晃来的倒是准时，翩翩公子长生玉立，很是养眼。
他行了一礼：“陈兄。”
周望舒回礼寒暄：“开云今日公堂无事吗？”
陆晃一脸不忍直视：“无甚大事。”
周望舒心里明白，开封府应该是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陆晃劝架应该是劝的焦头烂额了，他自恃君子之道，必然不肯以官势压人，只能在中间和水泥了。
周望舒一笑置之，转而询问起此案的意见：“开云以为此案如何？难道真是鬼物作祟？”
陆晃摇头道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只不过人心作祟。”
周望舒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只不过这朱府确实诸多疑点，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的三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永远是死胎，案发那日也很奇怪，似乎所有人都在为凶手作案创造条件。想到这，周望舒心中微微一动。
他还是决定先去再问问楚姨娘，她是最后一个诞下死胎的人。
楚姨娘看到周望舒等人本来是笑成了一朵展开的花的，可是等到周望舒开口询问女婴事宜，她却嗖的变了脸色，阳光万丈的脸一下子乌云密布了起来，浮夸的谄媚和讨好全都收了起来。
她死死的盯着周望舒，仿佛不是在看着他，而是在看着她血海深仇的仇人。
这眼神不光把周望舒看的发毛，卢襄和陆晃也都察觉不对，走上前来将周望舒护在身后。
这女人好像突然鬼上身了一眼。她双眼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重复的喃喃道：“报应，都是报应，报应……”
已经是春天，但乍暖还寒，几人穿的还算不得轻薄，此时却感到阵阵寒意。
甚至连明媚的春光照到屋子里，也不能驱散这股寒意。
卢襄搓了搓手臂：“我们还是赶紧撤吧，这人瞅这不太对劲啊。”
陆晃和周望舒点点头，三人飞快的跑了出去。
卢襄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什么情况啊这是，这楚姨娘是学变脸的吗？还是真的鬼上身啊，吓死小爷我了，大人你看到没有，那女人的眼珠子都快瞪你身上来了！”
楚姨娘的眼珠子瞪到哪了周望舒没注意，陆晃的脸色苍白却实在是惊到她了。
这傻小子不会是真吓到了吧？不是信誓旦旦不信鬼神吗，不过嘛，美人惊颤，也别有一分楚楚可怜的风姿。
陆晃不提，她也不说安慰，这些世家公子哥儿，都是爱面子的嘛。
她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少年，卢襄还在噼里啪啦讲个不停，像是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同样都是受惊，这人和人，还就是不一样啊。
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胆子可真小。虽然她当时也有点被楚姨娘的疯癫之态吓到了，但过后也立马冷静了下来。
周望舒摆摆手：“我们还是去见见凌夫人吧。”她是女主人，知道的肯定不少。
卢襄犹疑道：“凌夫人不会也这样吧？”那可太吓人了。
周望舒体贴道：“你要是不方便去，可以先回大理寺。”
卢襄立马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可是要贴身保护驸马爷的。驸马爷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公主肯定饶不了我！”
周望舒无言，她能说她天天掉头发吗？
而且，这府的的衙役无数，又不都是吃素的。
三人一同去见凌夫人。
凌夫人听到周望舒询问死胎之事，也变了脸色。
不过幸好的是，并没有像楚姨娘之前一样，状若疯癫。
凌夫人凄然的笑：“这世上当然不会有那么奇怪的事，九个孩子怎么可能都生下来就是死胎呢？”
周望舒道：“还请夫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