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比奈退开一段距离，挺直的腰身下放，实实在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只不过她冷静又气定神闲，而他慌乱又手足无措。
她的手拉扯着他塞进腰间的衬衣，就着纽扣间的缝隙挤进去几根手指，紧绷的缝线被她扯断，扣子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只留下他急速起伏着的胸膛，映衬着车内昏暗的月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创造出了个惊世骇俗的艺术品。
“第一次啊？你。”她还有功夫调笑他，弯着眉眼颇为满足似的：“英国呆了那么多年，也没跟洋妞……”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降谷零抬着眼眸看着她，湿润的唇角亮晶晶的，他不制止，也不言语，只是眨着湿漉漉地眸子盯着她一个劲儿地瞅，目光里满满都是叫嚣着的‘还要还要我还要’。
朝比奈抿抿唇，她这时候说什么他肯定都听不到，虽然面上努力保持着冷静，但脑袋绝对早就成了一团糨糊，这会儿就算给他一巴掌，明天他还得可怜巴巴地捂着红肿的巴掌印问她是谁打的。
于是她又歪着脑袋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却被他不满地贴上来，生涩地咬着她的嘴巴，哼哼唧唧地像只没吃饱的狗，气息的流动和喉咙深处低哑的轻哼，让她都有些把持不住。
车内的气温高的烫人。
而后——
玻璃碎裂，车门的闭锁被伸进来的手轻而易举地打开，车外初夏的夜晚透着凉意的空气一股脑地灌进来，让她晕乎乎的头脑瞬间得到了清醒。
下一刻，手臂被人猛地拽住，身体被毫不怜惜地拖离，她踉跄着被扯了出去。
唇边的柔软触感和笼罩着他的氤氲香气突然离去，降谷零睁开眼睛，下意识向前探了探脖颈，似乎想要离她更近一些，转瞬之间耳边就被经理的怒骂声充斥着，他也被拽着拖下了车，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
“你们！啊啊啊他妈的！气死我了！不花钱想白嫖我们店里的人？你还要不要脸了？！”经理指着朝比奈的鼻子破口大骂，又看被拖出来的衣衫不整的降谷零，气得几乎昏倒：“店规不允许私自见客人，我怎么教你的？”
“您先别气。”降谷零拿衬衣袖口擦了擦嘴边被蹭上的口红，走到几个人的手电筒灯光下讨好似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她还有没有钱而已。”
“你怎么这么绝情！？”朝比奈哭得撕心裂肺，竟然挣脱开了几个壮汉的束缚，冲上前来，一个踉跄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抓着他的手臂声嘶力竭：“你说要跟我亡命天、卧槽！……额，你说要跟我亡命天涯！你说要跟我私奔的！你骗我？你还是不是人了？”
“想听敞亮话？”降谷零冷笑着挑眉，另一只手残忍地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甩到一旁，“拿钱来啊，巴嘎女人！”
“听到没！拿钱来啊！巴嘎！”经理有样学样，对着朝比奈呸了一声，领着数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第二阶段，算是暂时成功。
……
回去路上，等信号灯的间隙，沙尼凭空出现，煽动着翅膀满脸不解。
“刚刚你演戏的时候怎么卡了一下？”
“啊？”朝比奈还在出神，突然被沙尼提问，扭过脸来看他，头顶闪烁的红灯在她脸上透下雾蒙蒙的光晕，让她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就是你演着演着，怎么突然‘卧槽’了一下，怎么回事？”沙尼百思不得其解。
“哦，你说那个……”
朝比奈踩下油门，四周的光景瞬间被拉成模糊的线条。
她食指弯曲，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是心情很好的象征。
“因为降谷零走到灯光下了嘛，我看清了……那个、额……起来了嘛……”
“啊？”来自地狱的小精灵并不懂这话中的含义：“什么意思啊？”
“到底什么意思啊？”
“喂——给我解释一下啊！”
“超速了！超速会扣功德哦！”
“我跟你对话的时间快到了，就五分钟！”
“到底什么意思啊？呜呜呜！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