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是她的‘儿子’,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法定的,让他如鲠在喉的。
送走了助理,降谷零坐在车里静等着她的飞机降落,抱着手臂一个人生闷气,越想越气得不能呼吸。
他不能也不想做她背后的男人,只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都这么困难吗?
但即便如此,眼看她的飞机落地的时间也快到了,降谷零还是拿着助理嘱托的东西按时站在了到达口外。
比起这时候已经十分燥热的冲绳,东京的天气还是稍微凉爽些,尤其是晚上,所以他带了一件薄外套,还给她准备了她下飞机就要喝的纯净水,捏着那个塑料瓶心里越发激动,直到有零零散散的乘客开始陆续出来,等在到达口外的人也纷纷接到了自己等待的对象,他才发现自己的怒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就只有急切的,激动的……想要见她。
她姗姗来迟,没提什么沉重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的单肩包,身上穿了一件颇具海边风情的,印着花花绿绿的椰子树和海浪的大码衬衫,墨镜架在头顶,隔着老远就笑嘻嘻地冲他摆了摆手,一点没有长时间出差的疲态。
她小跑着向他靠近。
降谷零在心中警告自己,爷们儿点,一会儿她过来,就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推开,先把事情捋清楚,给自己挣一个名正言顺的男友位置,才是他站起来的第一步!
可她离得越近了,降谷零的脑袋就越是变成了一团浆糊,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迎着她,伸开手臂等她一股脑的冲进他怀里。
晃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拥着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搂住了,降谷零忍不住在心中怒骂了几句自己真没用,但感性早已经战胜了理性,他已经彻彻底底败下阵来。
回到车里,气氛却安静了下来,朝比奈扣上安全带,扭头看到降谷零呆呆地坐在驾驶座,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瞄着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半侧着身子看向他,使他下一次偷看她时猝不及防地同她对视,他顿时慌了,目光躲闪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啊?”
“我们……”他藏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灼灼的目光将她牢牢锁住:“我们……算是在交往了吧。”
原以为她又会顾左右而言他,像打太极似的给他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想到这次朝比奈反而果断地点头,神色自若,满脸理所当然:“对啊,当然是,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他不满地小声嘟囔着:“那才不算是什么回答。”
“什么?”
“没、没有……”
他忙于解释的话被打断——
“需要我证明一下吗?”她解开安全带,撑着座椅凑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下滑的墨镜被她摘下来扔到后座,手臂撑着他那一侧的车门,果断又极富侵略性地将他禁锢在了小小的座椅空间里。
忽然间被她的气息包围,降谷零顿时觉得面上烧的厉害,呼吸也滚烫的如同高烧的病人,心腔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几乎冲破他的胸膛。
朝比奈垂着眸子,涣散的目光像一潭澄澈的水,看一眼就要把降谷零的理智给拉进去了。
他喉结滚动着,几次三番差点被蛊惑,最后还是理智重新占领了高地,向后一缩,颇为幼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不行。”
朝比奈疑惑挑眉。
除了上次出任务迫不得已,这次可就是实打实的降谷零的初吻,他觉得至少得是有仪式感的,精心准备过的,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才能把这宝贵的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献给她。
听完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朝比奈抿唇,轻轻叹息一声,抚着他的侧脸认真的看着他——
“只有商品才会在意第一次的价值,你又不是商品,每一次都是一样珍贵。”
于是,年轻的,单纯的,被几句话就安抚的心花怒放的降谷零同学心甘情愿的献上了自己。
朝比奈可不跟他客气,降谷零那点几乎为零的经验连她的十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从温吞的回应变成慌乱的接受,最后呜咽着呼吸困难,瘫软在座椅上气喘吁吁。
上衣被她抓出了褶皱,领口也被她揪歪了,他凌乱的发丝遮住眼睛,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没从刚才的缺氧中缓过来,来不及吞咽的涎液顺着嘴角划下来,皮肤烫的如同被扔在几千度的熔炉中来回滚了几遭,眼角的生理泪一触及皮肤就被立刻蒸干了。
明明只是亲了一下,却一副被她玩坏了的样子,朝比奈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应对这种小男孩还是应该循序渐进比较好。
“没事吧?还能开车吗?”
降谷零佯装镇定地擦擦嘴角,舔了舔唇,声音沙哑,还在轻颤着:“当然没问题……”
车子缓缓驶到停车场的出口,降谷零按下左转的转向灯,却被朝比奈制止。
他疑惑地看向她——
去学校的方向确实是左转没错。
“不去教师公寓,去我家。”
在她的指挥下,车子一路开到港区的一处高级塔楼公寓楼下,降谷零从没靠近过这种门外绿植环绕,安保设施齐全,矗立在港区繁华的街道边,社会的精英人士聚居的高级建筑。
住在这种建筑里的人,似乎跟东京其他那些忙碌的普通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他们就如同这座灯光闪烁的建筑一样,从来都只有被人仰望的份儿。
停好车子,朝比奈朝他伸出手——
“走吧,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