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霄就借着这次常宁宫的原由,向姜徵告了长假,一连半个多月都没上朝,到也不是怕了顾景崇,只是现在顾景崇只手遮天,他觉得朝堂上天天吵来吵去的很没意思,还不如养精蓄锐,落得清闲。
不过上次的事他也不是全无收获,时间越久,他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以往又不是没挑衅过顾景崇,他通常都是不理会的,很少有上次那种反应,他觉得太不寻常了,但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姜徵的缘故。
他一直想找个契机再试试他,可他想的头都炸了,也没想出来一个两全的法子,干脆就将那些想法暂时抛到了脑后,起身去了暖香阁。
先放松放松再说,说不定一放松就有法子了。
夏霄刚下了马车,一转头就望见他的马车旁边竟是停着一辆镶金嵌宝的四马虎驾,一看这规格就知道,绝非是寻常百姓能乘坐的。
夏霄虽然猜到了是谁,却也不敢确定,他指着这马车问身旁的冯正,“梁王回来了?”
冯正道:“听说是赶在中秋家宴前,从银州回来了。”
“哦。”
梁王夏炳乃是夏霄同父异母的哥哥,虽是庶出,先帝对他倒也还算不错,一直把他留在京中。只是他贪欲无艺,一年前被卷进了贪污案中,先帝也保不住他,干脆把他赶到了银州去,让他自己折腾。
只是银州偏远,毕竟不如京中繁华,夏炳一听先帝驾崩了,竟是火急火燎的就赶了回来,这一回来竟然哪也不去,先跑到这暖香阁中逍遥快活。
夏霄觉得夏炳就是个傻子,虽然暖香阁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楚馆,可他们毕竟是王爷,跑到这暖香阁中不符合身份,所以夏霄每次来都是轻装简行,深怕别人认出他来,哪像夏炳这样招摇过市。
冯正见夏霄半天也没动,忍不住问道:“王爷,梁王在里面,您还进去不?”
夏霄一听这话就火了,道:“什么叫梁王在里面,我还进去不?他夏炳在里面又怎么样?本王还要看他脸色不成?!”
说完,夏霄一挥袖,大步走进了暖香阁。
老鸨见夏霄进来,急忙招呼上,虽是半老徐娘,举手投足间倒也风韵动人,夏霄走进雅间坐下,道:“把春香叫来吧。”
老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道:“春香有客了……王爷不妨换一个……”
老鸨虽然说的委婉,但夏霄也猜到了春香八成是在夏炳那里,要是别的客人,老鸨才不管春香在伺候谁呢,分分钟就会把春香送过来。
夏霄道:“哦,那就把秋菊叫过来吧。”
老鸨更为难了,“秋菊也……”
夏霄觉得自己最近处处受气,刚压下的火气‘腾’的又冒了出来,他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翻,喝道:“那就去把夏炳给本王叫来!”
老鸨哪敢去叫夏炳,可她也不敢得罪夏霄,正为难着呢,就见夏炳左拥右抱的从隔壁厢房里走了出来,路过夏霄的房门口,往里面望了一眼,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笑道:“呦,这不是六弟吗?怎么也来这暖香阁了?”
夏霄懒得与他套近乎,“梁王能来本王就不能来?”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夏炳放开了身边的姑娘,摆了摆手,道:“你们还不进去伺候着。”
夏霄更郁闷了,心里寻思着,你爽完了就丢给我?我凭什么要排在你后面!
他挥手让那些姑娘走开,对着梁王道:“你我兄弟二人一年未见,还要什么姑娘,过来陪本王喝两盅。”
夏炳也不推脱,大大咧咧的走到夏霄身旁坐下,夏霄一甩袖子,老鸨急忙退下,轻轻地带上了门。
夏炳倒了杯酒递给夏霄,见夏霄面露不快,心里也知道原因,但他却不肯把这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他笑着道:“听说宁王最近没上朝?”
夏霄浅酌一口酒,道:“本王懒得去。”
夏炳知道其中缘由,却不说破,只是面带忧愁的叹道:“现在满朝文武都听那个姓顾的,换作是我,我也懒得去上朝。”
夏霄不答话。
夏炳又道:“只可惜了我大兴江山,竟然落到了外姓手中……”
他话还未说完,夏霄便不耐烦的打断,“外姓?只怕他顾景崇还没那个能耐。”
“宁王有心便好,本王这次回来,就是相助宁王一臂之力的。”
夏炳说的真诚,夏霄却不信他,他才不愿被夏炳当抢使呢,他没有接话,只是问道:“梁王有何高见?”
夏炳道:“听闻顾景崇总捧着太后,宁王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夏霄虽然从新皇登基第一天就看出了顾景崇对太后不一般,但他要是知道什么原因,也就不会在这喝闷酒了,他道:“本王不知道,难道梁王知道?”
夏炳笑了笑,“依本王看,他对太后的心思,无外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