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徵对着屋外道:“什么礼?送进来吧。”
王贵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三名太监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一个个皮肤白皙,容貌俊美,眼角眉梢都分外勾人。
他们站成了一排,对着姜徵行礼道:“奴才见过太后,见过国舅。”
姜徵傻眼了,姜誉也愣住了。
姜徵指着这几个小太监问道:“这就是宁王送哀家的礼?”
王贵点了点头。
姜徵皱眉道:“可是常宁宫不缺太监。”
王贵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了句,“这……这也不完全是太监……”
姜徵不懂是什么意思,正寻思着他们是不是夏霄送进来的内应呢,就听姜誉道:“音音,你转过身去。”
姜徵虽是狐疑,却也还是转过了身去。
姜誉对着那几个太监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姜徵听到了宽衣解带的声音,她正要喝止住,耳旁就传来了姜誉的笑声,“原来是假太监,这宁王的心思还真是不浅!”
纵是姜徵再愚钝,也明白了夏霄的意思,心中的火气瞬间就冲上了头颅,她喝道:“把裤子穿上!”
三名小太监乖乖的把裤子穿上。
姜徵还是不敢回头,姜誉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行了,王公公先把他们送到耳房安置了吧。”
“二哥?!”姜徵不可置信。
姜誉知道姜徵要说什么,等王贵带着太监走了以后,才悠悠道:“宁王这是怕你寂寞,一送就是三个,音音真是好福气!”
姜徵没想到姜誉居然也看她笑话,她气的坐到了一旁,语声僵硬:“二哥若是羡慕,一会儿就把他们三个连着茶叶打包带走算了!”
姜誉笑了笑,见姜徵脸色难看,似乎真的生气了,方才敛去了笑容,正色道:“二哥不是看你笑话,这几个人毕竟是宁王送来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你就若这么把人送回去了,岂不是拂了他的面子?”
姜徵心头的怒气上涌,连着喉咙也堵得慌,她想叫那三个太监滚,可这一切又哪里轮得到她做主?宁王已经快一个月没上朝了,若是再把他的礼驳回去,朝中就真的是顾景崇一家独大了。
姜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气强压下去,默不作声。
姜誉继续劝解道:“自从新帝继位以来,国相就一直厚待你,此次又把我从黑水镇调了回来,虽然宁王也无异义,但你说那些权贵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早已站在了国相一边?他们虽然动不了国相,可他们动动你我还是轻而易举的……”
姜徵知道夏霄说的是实话,但她还是不甘心,“宁王这是在羞辱我。”
夏霄语重心长,“宁王为什么要羞辱你?二哥觉得,宁王八成是在试探你,试试你有没有野心,所以你要让他们觉得你胸无大志,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你不但要收了这几个太监,你还得要他们伺候你……”
姜徵心里的火又‘蹭’的冒了出来,“伺候?!怎么伺候!”
“音音别着急。”姜誉笑了笑,道:“你每天挑一个留你宫里就行了,至于怎么伺候还不是随你?宁王手再长也伸不到常宁宫,你做做样子就行了。”
姜徵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纠结在一起,她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她也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被人掌控,不得不被人威胁!
她紧紧攥着手,掌中的手帕皱皱的聚成一团,她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我就听二哥的,把他们留下。”
“忍辱求全,才能……”姜誉话说了一半,忽然看到屋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幽幽道:“看来这常宁宫,还有不少人盯着呢。”
姜徵也看到了那个人影,看那身形,似乎很像太监王贵,她一直就对王贵有所提防,她知道王贵背后肯定有人,她觉得是顾景崇,但她还不敢确定,毕竟,王贵也总帮着夏霄说话,也有可能是夏霄的人……
不过王贵做事倒还算本分,她也就一直没有追究,她知道赶走了王贵,还会有下一个,下一个很可能还不如王贵,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说道:“宫里四处都是眼睛,有人盯着也是常事,二哥不用在意。”
“说的也是。”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见天色暗了,姜徵才依依不舍的送姜誉出了门,一回头就看见了西面的耳房,心里不免又烦闷了起来,唤了声“云锦”就跑进了屋内。
云锦跟着姜徵走进屋里,她看出了姜徵脸色不太好,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理说,姜誉回来,姜徵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气呼呼的?
她刚刚才去瞧过夏霄送来的三个太监,模样一个比一个俊俏,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着姜徵道:“宁王送来的那三个太监模样还挺好看的,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