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濒死状况下可以见到那些可怕的邪崇,我在棺材内看到的邪崇脸蛋竟与中途瞧见的一个红衣邪崇长得一模一样!”
【时间还剩十秒,开始计时,十,九……】
冰冷的机械音开始倒数,眼镜少女虽是无法碰触到杨昕,虚拟的身体还是状似环抱了一下面前的人。
“时间不多了 ,尽力活下去吧”,去了结心头的郁结。
杨昕微微瞪大了眼看着逐渐消失的眼镜少女等人。
大门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宛若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死去的人与出现的人类技术都将在场的玩家们打了个手足无措,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柠作为游戏里的黑猫,在这外来的物体来临时时竟也未曾察觉到异样,那么唯一的缘由只有一个。
这个系统本就是沙漏游戏允许的,又或者说,系统的存在本就是沙漏游戏的一部分。
“当时没有开棺果真是对的”,沈柠抬眸瞧了席墨一眼,在里头还有一个邪崇的情况下她要是真开了棺材,估计当场又要再死一人。
少女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棺内的另一个邪崇上,“你说她们为什么要提及那个邪崇?”
空棺材,藏着丫鬟魂魄的匕首,被烧死而产生的邪崇……
“有人烧死他们之后才建起了衣冠冢”,随即就有人接上了沈柠的话。
“那么我们眼下的需求就是要找到那个杀害了丫鬟的人,顺藤摸瓜地揪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迷糊了一阵子终于听明白的刘钦激动地拍了拍桌。
花了些功夫缓过了劲的杨昕当即止住了刘钦的窃喜,“如果仅仅是这样,为什么小水他们还会特地将这个线索告诉我们?”
“为何棺材内的邪崇会与我们见到的那人偶新娘长得一模一样?”
安明碰了碰鼻尖:“总不是先前见到的女鬼跟着我们乱跑吧,还是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鬼......那另一个女鬼也跑出来了!”
他的视线一颤,慌张看向众人:“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线索不全的情况下,什么推断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那另一个邪崇有没有后脚离开棺材,这丫鬟的死与我们见到的红衣邪崇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目前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方向还是寻找出手害了那丫鬟的人”,沈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为了这邪崇而对带着嫁妆丫鬟出手的人不多,想必都是她亲近的人。”
沈此话一出,游戏检测到推断进展而变化了地图,众人眼前的场景蓦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处场地也从富家公子的庭院变化成了一个破落的小庭院。
而方才还是旁观者的众玩家发现自己变成了戏中人的模样。
“爹,娘,女儿不愿嫁!”
杨昕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上哭诉,泪水逐渐浸湿了面容。
刘钦与安明二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弄清眼前的情况,身体就如同被操纵的戏偶一般动弹不得,面部更是肌肉僵硬。
声声琴曲奏响,悲伤的曲调传扬,并未受影响的沈柠抬眼望去,初次见到的伶人席地奏曲,悲音鸣鸣。原本动弹不得的众人身上皆是一松,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身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安明只觉如释重负,可目光触及杨昕却忽地惊恐起来。
一道似曾相识的黝黑背影竟从杨昕的身体内爬出,朝着众人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又慢慢爬回了杨昕的身体。那个与丫鬟同样躲在棺中的丙级邪崇?
对于这一切杨昕还一无所知,伶人的琴音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困咒。
杨昕面前又凭空站出了几人,其中一人神情严肃,一把就将她的手甩开,“逆女!人家特地上门求亲,你却给人使脸色,为父告诉你,此人你不嫁也得嫁!”
“是啊,就算不看你爹,也看看你弟弟啊”,仪容华丽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搂着年幼的少年往杨昕的怀里推,“你娘离世得早,你就这么忍心看你弟弟生活在一个难以支撑的家中吗?”
少年的眼神懵懂,却看得被附了体的杨昕又怒又悲。
原来一家的安稳,竟是要以一人的终身幸福作代价吗?
一些过往的悲伤经历刺激着杨昕的大脑,此刻女人身不由己的感受竟是与她产生了共鸣,悲凄而哭。
“为什么要逼着我嫁人!”被控制了身体的杨昕眼角泛血,伸长手指跌跌撞撞地朝着那夫妻抓去,口中嘶吼,“我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快拦着她,别让她接触那些NPC违反了游戏规则!”刘钦一只手抓住了杨昕的胳膊,却发现这被邪崇附了身的女人力气大得吓人,叫上安明一块拉扯才没让她碰着面前那几个奇怪的NPC。
“停下吧,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