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喝了一口汤,看了看四周:“这个老板的经营风格还没怎么变啊。”
元励低着头说:“有些东西可能这辈子都变不了。”
“尝尝吧,看看是不是和原来一个味道。”元励提醒着南清吃点儿其他的,别老是喝汤。
南清看着元励碗里面白花花的米线:“这次我想吃点儿米线。”
“你不是从来不吃的吗?”
“来到云南总得吃点儿特产吧。”
元励笑着就挑了一筷子:“这可是你说的啊,一会儿吃不了别给我。”
南清看着元励那一筷子挑了下去半碗米线都没了,有点儿担心:“那少点儿,少点儿,你这一筷子有点儿多啊。”
元励看着南清为难的样子,不想让她勉强自己:“你今天可是什么都没吃,要不给你叫点儿别的吃,我看外面有小吃。”
南清下了决心:“不,不,我今天就要吃米线。”
元励将南清的碗递过去:“你啊!”
南清尝了一口:“这个米线还行啊。”
“小哥哥、小姐姐,我们老板现在忙,出不来,说既然是熟客,就送点儿他的拿手小吃。”
南清接过那些东西:“帮我谢谢老板了。”
“我们老板也谢谢你们能喜欢他做的东西。”
南清猜测着说:“你们老板开店好像不是为了挣钱啊。”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们老板不靠开店挣大钱。”
“这话怎么说啊。”
“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老板的夫人是杭州人来大理旅游认识了做饭一绝的老板,老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江南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也喜欢老板做的食物,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喜欢上了。
可是女孩儿的家人都在杭州,她不可能留到大理,而老板是孤儿,从小跟着舅舅生活,小小年纪就给别人当学徒。他决心和女孩儿一起去杭州。
女孩儿是大学生,而老板小学毕业,可想而知女孩儿的家人是不可能同意女孩儿嫁给老板的。老板除了做饭什么也不会,只能靠着之前留着的积蓄从摆摊开始一步步将饭店做大,后来有了钱后买了房以后,女孩儿的父母才勉强同意两人的婚事。
结了婚的两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过,但是感情一直很好,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女儿乖巧又可爱,从小到大没有让他们过,后来考上了当地的名牌大学,有这样的一辈子,老板说他值了。本以为可以有个平稳的晚年,可是老伴儿退休没几年就查出癌症,很快就去世了。
自此以后老板就把原来那间店关了,换了间小店,再后来女儿生了孩子,老板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使命都完成了,就决定回大理。老板女儿只要放假都会来这儿看他,她想让老板住在她身边方便照顾,老板却说孩子有孩子的人生,他想落叶归根。”
“呜,呜”南清眼眶一酸,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了。
元励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南清脸上的泪,听故事的过程中也明白了许多事,比如那时自己看到的那张黑白照,比如老板对商机的淡然,确实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儿。
厨房里有人大叫:“小童,别聊天了,快点儿上菜。”
阿姐回应着老板:“好。”
南清将蜜饯放到碗里和米线一起吞下:“这米线真好吃,蜜饯也好吃”
元励点点头:“是挺不错的。”
南清对着元励说:“在杭州的时候我看见了,当时想着老板真偏心,都是顾客,怎么就光给你不给我。”
“可能我比你在人群里更加惹人注目。”
“元励,你可真自恋。”
晚上,南清征用了元励的电脑做着旅游攻略。丽江的景点儿都比较分散,要想三天时间玩完还真是不容易。
突然,元励的邮箱收到了新的邮件。那个新邮件上的寄件人引起了南清的注意。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南清的鼠标已经点到了收件箱上,犹豫之间又看看紧闭浴室门,她下了决心点开了那封未读邮件。
过了一会儿,元励出来了,南清合上电脑:“这么快就洗完了啊。”
元励变擦头边凑过去:“做好攻略了吗,明天去哪啊。”
南清温柔一笑:“回家,我已经订好票了,去昆明坐飞机回北京。”
怎么才来了就走了,元励有些疑惑:“不是元旦前才回吗?”
南清解释说:“我和爸爸打了电话,爸爸说元旦的时候把你带回去介绍给亲戚们认识。所以,咱们得回北京去准备准备。”
元励其实不是很喜欢旅游,只是想和南清待在一起:“这样啊,那就回吧。”他眼尖地看到一个小包,拿过来,里面的东西突然撒了出来:“这个就是占卜的东西吧。”
“哦,一些简单的。”
“还有复杂的啊。”
“种类很多的,东方和西方都不一样的。”
“你什么时候学的。”
“上学的时候,看着其他人玩,我也玩儿。”
“我觉得你每次预测的还挺准,有几次考试和比赛的结果都挺一致的。”
“是吗,看来我技术还可以啊。”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技术不好啊。”
“因为,预测过一些东西,结果十分糟糕。可能因为我当时心不静吧。”
“你的号好像好久都不更新了。”
“回国后就没在管它了。”
元励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充满了新奇:“你其实可以继续做,目前国内消费者需求应该挺多的。”
“不想做了,对了,阿励,元旦需要给你父母准备些什么东西。”
元励擦头的手顿了一下:“我爸妈都不在北京,可能元旦见不上面。”
南清问道:“是吗,他们工作这么忙啊,法定节日也不休息。”
“他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不过我小姨在北京,咱们倒是可以见见她。”
“那她喜欢什么啊!”
这个能和他一起打闹的长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新新人类,元励一笑:“她啊,喜欢所有有趣的东西。”
南清还第一次听到元励这样说一个长辈,立马来了兴趣:“有趣的?比如呢?”
“我也比如不出来,我送的东西都没有送对过,咱们就提两箱奶去就行了,她家孩子每天都要喝奶。”
“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男孩儿,特别淘气。”
有孩子的妈妈每天可是闲不下来:“那你小姨的日子可是每天过的挺充实的。”
“我小姨不管的,都是我小姨夫照顾孩子。每天送孩子上学和辅导作业。”
南清大吃一惊:“你小姨真是新时代女性。”
他小姨夫从求婚那天就被她小姨吃的死死的:“这是我小姨当时答应结婚的条件。”
南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小姨夫也是了不起的人啊。”
元励落寞地说:“可能是看到了我妈活生生的例子了吧。”
南清没有追问下去,元励的妈妈,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人,好像早早就离婚了。
南清将元励搞乱的东西收拾好,把那包占卜的东西放到箱子最下面,她不光不更新号了,更加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这些东西是她无助迷茫时的精神寄托,她想看看命运的指示到底是什么,可是最终算的稀碎。那些自己不想承认的结果不过表明了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所以才有了自己给元励的那封信。
或许陈薇阳的婚礼只是自己找的借口,而当时的她不自知。
未来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有许许多多的爱让她能坦然地面对未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