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有些发怵,接着和周惜说,“真的不用了,学校那里离得也很近,而且我的东西很多,搬过来太麻烦了。”
周惜见韩舒这样坚持便没有继续再劝,只和她说了一声,“有问题再找我。”
她大概知道韩舒拒绝的原因。
周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应珩之,他眉眼间的戾气缓和了些,没有刚才那么骇人,但气场依旧沉冷阴暗。
突然有一道温热的掌心放在了她的腿上,周惜细眉微蹙,视线往应珩之那里的瞟了一眼。
周惜察觉到放在她腿上的手掌慢慢收紧,源源不断的热度不断输送过来,传遍全身的肌肤,她试图把他的手拿开。
下一瞬,应珩之便反手抓住她软嫩的手指,粗粝的指腹反复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周惜察觉出敏感的痒意,面上不太不自然。
饭桌上任景润还在给应珩之敬酒,他面色如常的一饮而尽,桌底下在拉着周惜的手,随意的揉捏把玩着,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任景润说着话。
周惜的手掌暗暗使力,却被应珩之攥得更紧,她不敢太大动作,怕被任景润和韩舒看出来。
“小惜,她从前就是大院里的魔王,那些坏事都是她做的,结果都推倒了我们身上。”
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周惜听到任景润说起了她的小时候。
应珩之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分明的喉结,一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拉着周惜蜷紧的手指。
漆黑利落的额发遮住了他不明显的情绪,应珩之垂眸,深邃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了周惜一眼,像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
下一秒,应珩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后唇角微勾,眼里多了些轻佻的笑意。
在那个时候倒是能看出来她小时候狂放的影子,她从不轻易示弱,而且每次还想主导,就是从来没成功过。
周惜不明白他什么心思,隐晦的瞪他一眼,往下看了看,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应珩之没有任何动作,面色风轻云淡。
桌下周惜的手指被他禁锢箍紧,慢慢抚摸摩擦,像在描绘一副旖旎的画卷。
“惜惜她小时候这么野啊,看不出来。”
韩舒声音有些惊讶,看着周惜说,恰好说出了应珩之想问的。
“现在她就不这样了,追她的人都可以排到法国了,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谁的机会也不给,于姨都要着急的不行。”
任景润筷子都撂下了,就想好好说说周惜的事。
“你到底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左泽今年都生二胎了,你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任景润一副说教的模样。
左泽也是大院的,从小就和周惜熟,前年结的婚,真正的实现了三年抱俩。
周惜已经麻木,自由的那只手夹着沸腾的锅里的肉,他们不吃,她自己吃。
“今年谈一个行吗?”
任景润不懈的建议着,一看就是来之前于枝做过思想工作了。
“行不行?”
周惜迟迟不回答,任景润语气有些强硬。
周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带情绪的点着头,可见她的敷衍。
“行吧。”
她说完之后手上突然传来一道痛意,又倏地松开,周惜没忍住嘶了一声,视线不受控制的看着被应珩之捏着的手,并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三道视线同时看向了她,周惜抬眸无言。
“怎么了?”任景润问。
周惜看了罪魁祸首一眼,应珩之面无表情,眉眼冷淡,眸光阴郁的也在盯着她,眼神有些危险。
她语气冷静的说,“被烫到了。”
任景润信以为真,还在继续说教洗脑,周惜想把耳朵堵起来。
韩舒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她眼眸略有深意的从韩舒和应珩之身上划过,给了周惜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的眼神。
韩舒:你们在做什么难道能骗过我?
周惜有些无奈,眼睫眨了眨,飞快的看了一眼应珩之。
周惜:都是他干的。
韩舒用手挡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看着周惜点点头。
饭吃了有一会儿,应珩之的手就没撒开过,好在任景润沉浸在给周惜的洗脑中,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任景润乐此不疲的说着结婚的好处,最后被应珩之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我记得任总好像也没有女朋友。”
应珩之喝了一口酒,嗓音沉哑,语气随意的说。
任景润哑然,终于老实了。
他确实没有女朋友,但他有男朋友。
周惜没忍住笑了笑,应珩之到底知不知道任景润喜欢男人,但是不被家里人认可啊,一下子就戳在了他的痛处上。
但她只觉得好爽,终于在任景润手上扳回了一局。
周惜含笑的眼眸猝不及防的和应珩之的对上,周惜朝他眨眨眼,应珩之眸色微深,喉头滚动了一下,看着她的眸光一瞬也不移开。
几个人说说笑笑天南海北的聊天,应珩之话少,沉默寡言,只有在和周惜有关时才会说一两句,天色渐晚,到了十点多,任景润要开车回酒店,顺路带走了韩舒。
韩舒走之前,默默给周惜比了个动作,上了车后给周惜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