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崔禹安眼里又多了几分欣赏。
只可怜了矮塌上的男子,饶是昏迷中,也被疼的大喊一声,崔禹安眼疾手快,朝男子嘴中塞进一块毛巾。
男子也只喊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房中即刻恢复了安静。
“此事……”
“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只是他的毒,我一时拿不准,需要的医书和药材,在如意镇的医馆。”不待崔禹安说完,梁南枝接道。
崔禹安思考片刻,同意道:“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如意镇!”
“今日,恐怕要打扰你了!”崔禹安看了一眼矮塌上的男子。
“无妨!”梁南枝回道。
梁南枝就这样靠在床上睡了一夜,天微亮,她便醒了,而房内也只有崔禹安坐在茶几旁。
“你醒了?”
“你一夜未睡?”
两人同时问道。
“你在关心我?”崔禹安调侃道。
“算是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梁南枝自然而然地回道。
“现在!我们要赶在土匪出来之前回到这里!”崔禹安严肃道,与刚刚判若两人。
竹青赶着马车,两侧跟了六个家丁,天没亮透,他们便出了清河郡城,一路向南朝如意镇而去。
一路无人说话,许是太过无聊,竹青玩笑道:“爷,你说我们会遇上土匪吗?”
片刻后,回答他的只有马儿的嘶叫声,见无人搭话,竹青尴尬地闭了嘴,专心赶路。
还算顺利,晌午时分,他们便到了如意镇。
可整个镇子好似无人居住一样,静的可怕!
梁南枝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下了然,恐怕如意镇也遭了土匪,如意镇不比清河郡,那些土匪会更肆无忌惮!
“土匪什么时候可以铲灭?”梁南枝好像在问人,更多像自言自语。
“很快!”崔禹安回道,他的话语总是那么风轻云淡,却又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梁南枝走在前面,率先进了医馆。
下一秒,跟在梁南枝身后的崔禹安又一步一步退了出来。
梁南枝则被一个拿长剑的蒙面男子挟持而出。
蒙面男冲崔禹安喊道:“把他交出来!”
崔禹安强忍眼中怒气,说道:“那你跟我走!”
蒙面男笑道:“跟你走?开什么玩笑!把他带过来!”
蒙面男轻轻用力,梁南枝的脖颈浸出一丝鲜红。
崔禹安望见她的脖颈处,攥紧手里的折扇,答应道:“好!给我一柱香时间!”
他朝后挥手,竹青颔首领命。
就在这时,梁南枝嗤笑道:“一具尸首,有什么好争的!”
蒙面男诧异道:“他死了?”
梁南枝不回蒙面男,而是对崔禹安说道:“崔禹安,昨日你放着医馆不去,偏偏让我救他,我便知他不是寻常百姓,可他中的毒实在刁钻,我怕惹祸上身,才说解救之法在医馆。”
崔禹安听到她的话激动地向前迈近一步,蒙面男则挟持梁南枝退后一步,而她脖颈处的鲜血愈渗愈多。
梁南枝自嘲一笑,接着说道:“我本想在这途中寻个机会逃命……也好!能死在如意镇也算落叶归根!”
梁南枝越说越激动:“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我不得父亲宠爱,你娶了我,对你的仕途也没有帮助,何况我还是个乡野村妇!……待我一死,你便可另娶!”
蒙面男嘲笑般“呵”出一声,好似是笑崔禹安果然是势利之人!
就在蒙面男放松戒备之时,梁南枝将手中银针朝他脖颈扎去,蒙面男吃痛,拖着梁南枝朝后退去。
而早已潜入医馆内的竹青,从蒙面男身后杀出,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蒙面男轻笑,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可手上却使不出力,直到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梁南枝被蒙面男带倒,重重砸进崔禹安臂弯。
原来就在蒙面男最初放松警惕之时,梁南枝从袖中偷偷抽出银针,崔禹安见状,示意身后躲远的竹青绕进医馆包围。
崔禹安小心翼翼地扶梁南枝起来,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的脖子?”
梁南枝缓了好大会儿,才回过神,伸手虚摸了下脖子,强装镇定道:“不打紧,小时候受伤都是我自己包扎,……包一下就好了!”
她接着补充道:“天黑之前还来得及,不然那个人真要成尸首了!”
说完她便踉跄起身,转身进了医馆,徒留崔禹安看了看抓空的手!
竹青仍拿剑挟在蒙面男脖子上,询问道:“爷!”
“绑起来!”崔禹安斜睨一眼地上的人,语气狠戾!
他进到医馆时,梁南枝正在缠自己的脖子,场面尤为滑稽。
崔禹安哭笑不得道:“别动,我来!”
崔禹安动作轻柔,将梁南枝的脖子缠了一圈又一圈,期间梁南枝抗议了两次,都没奏效,好像缠了多了她的脖子就能立马好似的!
直到梁南枝的脖子快和脸一样宽时,崔禹安才满意地停了手!
“崔世子,我整个医馆的细布都被你用了!”梁南枝指指自己的脖子,由于脖子被缠的无法活动,她只能斜视看向他!
崔禹安许是也觉自己缠的多了,瞧着梁南枝笨拙的模样,转过身,忍俊不禁道:“还你,我一定还你个更好的!”
最后在梁南枝梗着脖子的指导下,崔禹安拿好了药材和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