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崔世子。”沈茗衣哀求道,“打赌期限只余三天,你就帮帮我,让你背后那个‘神医’出来瞧瞧!”
沈茗衣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崔禹安品着茶,就是不为所动。
沈茗衣见他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跳起来狠狠说道:“那西域商人死在崔家医铺,官府肯定饶不了我们,你得帮我!”
崔禹安展扇轻笑。沈茗衣见他有开口的意思,忙凑上来。
“到那时,我只需将你交给官府发落便是!”崔禹安风轻云淡道。
沈茗衣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半天得了这么一句。
“我……你……”气得沈茗衣掐起人中,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你再仔细将那西域商人的病状说一遍!”崔禹安严肃道。
“既然你都答应了,不如我亲自跟‘神医’说说!”沈茗衣兴奋道。
“不可!”崔禹安一口回绝。
沈茗衣闻言,气得咬牙切齿,但不敢作声,生怕他再反悔,自己的行医生涯可不能毁在西域人手中。
浮生堂。
沈茗衣按照药方煎完药,给那西域商人服下,一柱香后,那商人脸色由之前的惨白,转而有了红润之色。
连服三日,果真到了第七日,那西域商人已大好如初,浮生堂的名声也因此大噪,可那沈茗衣偏偏又关上了浮生堂的大门,不再接诊。
是夜,寂寥无声,三个黑衣人翻进浮生堂,轻手轻脚地翻找一番,片刻后,互相摇头示意,似乎是没找到想要之物。
其中一个人指了指后院厢房方向,其余二人领意,随他一同朝后院走去。
厢房中,沈茗衣正酣然入睡,他翻了个身,将被子盖过头顶。
那三个黑衣人悄声靠近,一人猛然上前扯开沈茗衣身上的被子,举刀就要架在他脖子上。
就在那一瞬,沈茗衣伸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那三个黑衣人迅速往后撤去,却撤到一把把钢刀上。
待三个黑衣人被控制住,门外走进一玄色锦袍男子——崔禹安。
沈茗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到崔禹安身后,惊恐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世子英明!原来你早就看出来这三个不是好人啊!我还救了他!”
说完,沈茗衣踹了一脚那个中毒的西域人。
三日前,崔府后院。
崔禹安将西域商人中毒之事细细讲给梁南枝听。
梁南枝听罢,心中已有几分眉目,道:“其病症像是中了赤花毒。”
见崔禹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梁南枝接着说道:“是长在西域荒漠深处的一种红花,因此得名‘赤花’,花瓣有奇毒,但因所长环境恶劣,极难寻觅,中原更是少有听说。”
她继而说道:“西域商人中西域之毒,恐怕没那么简单。”
崔禹安满意地笑道:“不错!恐怕是有所图谋。”
这次换梁南枝洗耳恭听。
“那便是你那本禁书——《生尘册》。”崔禹安肃然道。
反观梁南枝倒还如刚才一般,无一点惊慌。
“你不怕我报官?”崔禹安试探地问道。
梁南枝态度依旧恭敬而不卑微,道:“世子若真想报官,恐怕南枝今时早已身首异处。何况我已嫁入崔家,世子与我可是一条船的人。”
“哎呀,那看来为了崔家,本世子也得保你啊!”崔禹安状似为难道。
“谢世子!”梁南枝回道,“南枝这就将‘赤花毒’解毒之法写下,交由世子。”
浮生堂。
三个黑衣人见大势已去,对视一眼,来不及阻止,皆咬舌自尽。
竹青上前查看,果真在三个黑衣人肩膀处看到一样的红蛇纹身。
沈茗衣见纹,惊讶道:“他们是北蛮人?”
崔禹安摆手,竹青和几个侍卫将那三个黑衣人的尸首拖了出去。
沈茗衣连忙躲开,而后坏笑着对崔禹安说道:“北蛮人最是畏惧《生尘册》,也最是崇拜《生尘册》,只因它记载了万种解毒之法。西域奇毒‘赤花毒”西域无解,可它有!”
“世子莫不是真的有生……”
崔禹安打断沈茗衣,道:“还是想想今夜你睡在哪吧?毕竟他们三个是因你而死!”
说罢,崔禹安转身离去。
沈茗衣打了个冷颤,未穿外衣,就追着崔禹安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