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给王爷请安。”
弘历推门而入,见到青檀和青玉在屋内也不意外,制止了起身请安的清宛,笑着柔声问她:“宛儿累了吗?”
见清宛温婉羞怯的点头,弘历笑的开怀,对青玉和青檀道:“你们先去服侍侧福晋换身衣裳。”
左侧的耳房做了净房,清宛由青檀与青玉服侍着卸了婚服凤冠珠玉,沐浴过后换上正红色寝衣,看着描金黑漆托盘上的喜袍与凤冠,对紫玉和玉阶嘱咐道:“清理过后放到嫁妆箱子里仔细收好。”
这喜服来的‘珍贵’,她可要好生收着来警戒自己。
紫玉和玉阶领命带着喜袍与凤冠下去,青檀为清宛细细抹上揉化开的玫瑰香膏,散了的发髻松松一挽,仅用一支珍珠簪子固定,不再佩戴旁的珠饰。
清宛观赏着镜子中的自己,细长柳眉,一双摄人凤眸,眼神清澈透亮,挺巧圆润的小鼻,微弯的红唇未点朱砂,面若牡丹,气似幽兰。
清宛出来时弘历早已洗漱好,穿着红色寝衣,正站在紫檀木桌案旁练字,听到声音后抬眸看她一眼,示意她过去,清宛羞涩柔顺走近,便看到这人竟是在写她的名字。
写的是楷书,体型稍长,能见挺拔之姿,用笔圆转流畅,多带行书笔意,可算是见到历史上乾隆帝的字了,只看字来说,确实是有几分真材实料。
“爷的字可还能入侧福晋的法眼?”
弘历笑着侧眸,也不知他今日的笑怎么这么多,清宛敛眸,正色赞道:“王爷的楷书写的多带行书笔意,明明没有相连,却带有相连之感,结构上严谨工整,笔画一丝不苟,倒是极为端庄典雅的。”
小姑娘明明年纪不大,但点评起他的字来倒是一板一眼的,可爱极了。
弘历点头间忍不住发笑,衬得面容愈发俊朗,遂放下毛笔,走向门侧,侍女早已备好水,弘历细细洗干净大掌,接过清宛递来的帕子擦净手。
“安置吧。”
他亲自吹灭两盏红烛,室内光线顿时昏暗下来。
弘历上了黑金描漆拔步床,拉过锦被盖在身上,睡到了里面。清宛手指微微瑟缩,抿唇纠结了一下,走到床边放下红色幔帐,这才脱了绣鞋轻手轻脚上了床,拉过自己的喜被盖到身上躺下。
两人隔了一尺远,清宛闻着弘历身上淡淡的檀香气味,与屋子里的熏香缠绕在她的鼻尖,宁远而柔和,疲惫涌上身体,清宛闭上眼睛,渐渐起了睡意。
一双结实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和她的锦被一并搂在怀里。
清宛顿时睁开眼,睡意全无,身体不禁紧绷起来,尽管她极力克制,但还是被弘历察觉。
“别怕。”知道她是年纪小紧张了,他将下巴搁在她头上低声道,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安抚。
感受到清宛逐渐放松下来,他慢慢扯开清宛的被子,将她搂进自己的被窝里,清宛感受着这具陌生而温热的身体,紧窄的腰身,昏黄的光线下,清宛主动仰头看着他。
弘历感受到清宛的目光,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今日揭盖头时的场景,她一身凤冠霞帔坐在黑金描漆的拔步床上,大红色的龙凤喜烛将喜房映照的格外亮堂,衬得她的凤眸格外明亮动人。
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大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弘历低声道:“闭上眼睛。”
清宛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官被无限放大,僵硬的感觉他覆身上来,明明告诉自己要放松,却还是在这一刻忍不住紧张起来。
轻柔的吻落在脸庞,感受着对方滚烫的热度,清宛忍不住思绪紧绷。
“别怕,放松。”
“。”
尽管对方动作已经很轻柔,但她还是疼的掐住他的手臂,弘历吻着她柳叶眉紧皱的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慰着她,只是动作忍不住逐渐稍微重了些。
这一夜,经验老道的弘历倒是舒服了,只清宛觉着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她终于爬起来,要起身沐浴的时候,弘历竟还伸手拉住了她问:“你还不累?”
“妾身只是想…”清宛累极,连羞涩都顾不得,只想好好洗个澡睡觉,但话还未说完就被弘历扑了回去,只得连连求饶。
闹到半夜,二人沐浴过后,弘历将清宛拥入怀中很快入睡,清宛忍着身子的实在是不适,在弘历怀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